郭允厚愣了愣,随后惊喜道:“谢陛下,宝钞终于可用了。”
见他误解,孙承宗苦笑着,解释道:“郭默千,陛下说得是纸币,不是宝钞,而且还得有购物证才可用。”
“啊!”郭允厚不满意了。“这,这怎么可以?”
朱慈炫反问道:“内廷事务,无需国库开支,有何不可?”
“陛下,如此区分对待,群臣恐不满。”
朱慈炫冷冷道:“尸位素餐之辈,有何颜不满?”
面对强势的乾圣帝,郭允厚顿时无语,心里暗自告诫自己,这可是军权在握的皇帝,不可以等闲视之。
这老小子,得给他点压力,不然老蹬鼻子上脸。
朱慈炫于是提醒道:“郭卿,京卫军事关京师安全,粮饷可不能拖欠啊。”
“陛下,京营钱粮本是内帑拔给国库的,京卫军从京营分离出来,也应当照旧啊。”
郭允厚急着推脱,朱慈炫脸色一沉,喝问道:“京营粮饷到底由哪支付?”
“这……”
郭允厚顿时理屈词穷,国库支应京营粮饷,只是国库空虚,已习惯于请皇帝拔内帑,但内帑也是拔给国库,而不直接拔京营的。
这时,孙承宗开口道:“郭默千,不管户部多难,京卫军粮饷都得优先支付。”
“我尽力吧。”
郭允厚被逼无奈,朱慈炫可不放过,掷地有声道:“不是尽力,而是不折不扣地办理!若有懈怠,朕严惩不怠。”
“臣遵旨。”
郭允厚心里懊恼无比,刚才得意忘形,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两人告退,刚走到门口,朱慈炫再扎一刀:“郭卿,满桂等部家属将要进京,建设帝陵的钱粮,早做准备。”
“是,陛下。”
建帝陵的钱粮,也是由国库开支的,真是难啊。
郭允厚差点要哭出来,夏赋未至,国库空虚,本想从内帑整点银子,结果反被……
等他们走了,朱慈炫立马嗤笑道:“这些老官僚,都是骆驼,没千斤不载,得给他们加点重量。”
“他们习惯从内帑划拉银子,而不是想办法充盈国库。”王承恩附和道。
刚静下心,正要提笔默写课本,却又见高时明进来,手里拿着纸张,满脸笑容。
“高伴伴,有何喜事啊?”
高时明边走边笑道:“陛下,是阮大铖送来的。”
会心一笑,接过情报,朱慈炫边看边笑,心里畅快之极。
午时三刻,处斩奸商。
囚车一路经过,奸商们被老百姓谩骂一路,遭到烂菜梆、臭鸭蛋等污物轰击,甚至还享受了米田共。
可谓狼狈之极。
可还是有不开眼的,为奸商推脱罪责,认为乾圣帝用刑过重。
这些人自然是穿长衫的读书人。
结果,他们比奸商们还惨。
周围的老百姓气愤填膺,从谩骂到殴打,衣衫破裂不说,连人都被打得不成形。
要不是事先有吩咐,还真会被打死。
群情汹涌,又是对乾圣帝不敬,负责秩序的五城兵马司,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送他们回家了事。
奸商被处斩后,有官员上奏疏替奸商求情的消息,在围观百姓中飞速流传。
在有心人鼓动下,满腔怒火的百姓们,纷纷涌向那些官员府邸。
谩骂,敲打府门,扔石头杂物,还有从家中取来马桶,直接往府门上泼米田共。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高!
这等大事件,五城兵马司兵马、顺天府衙役都不敢造次,一边劝说老百姓,一边上报给上官。
送情报来时,上奏疏求情的官员府邸,依然被百姓们围困。
“好,好,好!”看完情报,朱慈炫大叫三声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恼心的,是那俩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书房内笑声荡漾,气氛非常欢快。
正笑着,却见内侍来报:“陛下,内阁五位阁老,还有户部尚书,在宫外求见。”
阁老来,肯定是为百姓围困官员府邸之事,可郭允厚刚走不久,又是为何而来呢?
心里疑虑,朱慈炫让人去请。
虽然忙,但还是让高时明留下,万一有事也好当场处理。
可一看到阁老们脸色难看,尤其是郭允厚脸色惨白,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恐怕不是官员府邸被围困之事,而是户部出大事了。
也不等朱慈炫请坐,孙承宗即禀报道:“陛下,俸禄货币化圣旨,被户部给事中封还了。”
封还圣旨!
朱慈炫听了,脸色陡然一冷,圣旨一次被封还,那定会有下一次,如此政令就难畅通,而大明的臣子们,又可肆意践踏皇权。
哼,你们想错了,朕不会惯着你们的。
心里气愤不已,可朱慈炫仍强忍着,没将怒火发作出来,反而淡淡地问道:“是朕太年少,还是皇帝本该受欺负?”
淡淡的语气,却充满无尽杀机。
这是阁老们的内心想法。
“陛下……”
郭允厚嘶喊着跪下,叩首道:“臣管教不严,臣愿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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