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传口谕的内侍,要传他入宫,顾弘章神色自若,只在听闻天子晕倒时,才闪过一丝惊讶。
宫门前,遇到姚太师,三人结伴入内。
见过礼,询问了天子如今状况,太后便以定北军战场失利,致使天子怒急攻心为由问责。
顾弘章和顾奕辰皆是满脸惊愕:
“漠北人更耐寒,若是寒冬便罢了,如今天气炎热,定北军何以伤亡如此惨重?可是出了其他事?”
姚太师侧头看向爷孙俩人,一抹玩味的光亮,迅速从眸中闪过,在听得太后以此言为由,问责定北军懈战时,上前帮定北军开脱。
太子、楚承烨和楚承平三人,也帮着相劝,缓和太后怒气。
守在天子身旁的郑诚,一直听着外间动静,瞧见天子醒来,等皇后等嫔妃关切完,立马道明顾弘章处境。
天子心知此事最大的错,不在定北军,坐起身安抚了一番嫔妃,将人打发了,只留太后说话。
太后见儿子醒了,心放下大半,又听儿子道明内情,心头怒气由顾家转到了韩家身上。
天子平息了母亲怒火,令郑诚宣见顾弘章。
太后临走前,虽不曾为方才的问责有半分歉意,想着儿子还要用上顾家,到底缓和了语气,让顾弘章保重身体。
密报是安排进定北军的探子传回来的,天子自然不会给顾弘章过目,只说了其中内容。
顾弘章听完,脸色更为难看:
“漠北人本就较天楚将士更为强壮彪悍些,若不是有天楚矿业与锻造兵器支撑,北境战场远非今日局面,
军情何其要紧,自北境至京都沿途皆备有快马,最快六七日便可传回消息,耽搁这么久必然出了大问题。
如今漠北有了天楚兵器,又有了天楚的布防图,还能阻断军情奏报,怕是在天楚有了内应,如此内忧外患下去,北境恐难守住……”
天子何尝不明白,就是想明白了这些,才急怒之下晕了过去,扶着胀痛的额头,眸光尽是寒霜:
“韩家私扣军械一事,爱卿应有耳闻。传旨的内监无一活口,韩家人不知所终,韩耀辉前几日上奏,说是其父遭夜梁探子杀害,还将尸首送到了他眼前。
朕念其驻守边关多年,便信了他。可昨日收到密报,有人冀州瞧见了韩耀辉的父亲。”
顾弘章惊讶之余,满面愤恨:
“如此说来,韩将军当真与夜梁沆瀣一气?北境封锁严密,军械断不可能自天楚运到漠北。
必是夜梁狼子野心,想坐山观虎斗,才将军械转手给漠北。可怜我三万定北军铮铮铁骨的儿郎,竟然死在自己人送出的军械上!”
天子闭目呼出心中灼热怒意,若不是北境失利,他本不想此时动韩耀辉,既然韩耀辉找死,那便怪不得他了。
下令严查布防图泄密,以及军情耽搁的内情,无论是谁严惩不贷。
同时,给漳州传旨,急召韩耀辉及其亲信速归京都,延误或是抵抗,以抗旨论处。娴贵妃和秦王,暂居各自宫内府内,无召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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