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重新绘制过的堪舆图中的原定行军路线方圆十里地貌与数日前那场沙暴来临前的地貌虽有较大出入。
但以燕军将士以往自茫茫大漠中的行军速度而言,依旧能够赶在太阳落山前行至原定安营扎寨之地后。
许奕不由得彻底放下心来,遂将手中重绘堪舆图再度递向依旧立身于书案一侧的问心首领。
问心首领双手自许奕手中接过重绘堪舆图后缓缓直起身来,随即面朝许奕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随后缓缓转身迈步离了上首书案,再度行至李寿山不远处微微垂首而立。
“孤观舆图。”
“见老将军自大漠西北边界再度前勘三十余里之遥。”
“不知老将军可曾于途中得见匈奴部落放牧踪迹乎?”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不徐不疾地开口问道。
“回王爷问。”
“自大漠西北边界向北十余里路途,所过之处皆草木寥寥。”
“十余里路途过后,沿途草木生长虽略有好转,但仍不足匈奴部落放牧所需。”
“三十余里路途后,沿途草木生长虽已然与他处无异。”
“但当时末将因急于回应复命,固未曾细细搜寻匈奴部落放牧踪迹,末将还请王爷责罚。”
李寿山闻言当即自胡床之上站起身来,随即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拱手长拜道。
“老将军何错之有?”
“还请老将军速速起身。”
许奕闻言不置可否地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不由得连连开口说道。
“末将谢过王爷饶恕之恩。”
李寿山闻言缓缓直起身来,随即再度面朝许奕俯身拱手执一谢礼。
“老将军连日奔波多有辛劳。”
“孤已然命人备下些许薄酒。”
“还望老将军万万莫要嫌弃。”
许奕自上首太师椅站起身来,随即面朝李寿山拱手还之一礼道。
“能为王爷分忧,已然实属末将之幸也。”
“末将何德何能,万万当不得辛劳二字。”
李寿山见状不由得连忙再度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拱手行之大礼,随即更是不由得连连开口说道。
简短寒暄数句过后。
李寿山遂在问心首领的引路下离了中军大帐。
待李寿山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之内过后。
许奕若有所思地缓缓端起身旁茶盏,随即手持盏盖轻轻波动上层香茗数下。
从而令凝结于盏盖之上的凝珠重归茶盏以及借此令盏中香茗滋味更为匀称。
近乎于条件反射般手持盏盖轻轻拨动漂浮于上层的香茗数下过后。
许奕近乎下意识地手持茶盏凑近嘴旁,随即宛若无意识般轻品着盏中滋味。
百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渐渐自心头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遂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侧首望向摆放于书案一侧的小型刻漏。
目之所及。
赫然可见摆放于书案一侧的小型刻漏此时已然悄无声息地行过卯时六刻。
“开始拔营。”
许奕将方才所思之事暂且搁置于心底深处。
随即自上首太师椅之上站起身来,迈步朝着中军大帐外行去。
“是!王爷!”
宛如一尊尊冰冷雕塑般立身于许奕身周不远处的耿直、耿良等亲卫闻言当即面朝许奕俯身拱手行之一礼,随即齐声大应道。
一两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当时间悄无声息地行至辰时初刻时。
燕军临时营寨中军指挥高台旁如约擂响战鼓。
伴随着道道低沉但却又不失激昂的集结战鼓声响彻整座燕军临时营寨。
原本散布于燕军临时营寨各处的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将士快速以曲列阵浩浩荡荡地朝着中军指挥高台行去。
见此情形。
朵颜左卫五千六百将士以及朵颜右卫五千六百将士似是有心与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将士一较长短般。
无不近乎于飞奔般快速集结成曲,随即以曲列阵快速朝着中军指挥高台浩浩荡荡地行来。
朵颜左卫五千六百将士以及朵颜右卫五千六百将士此次集结速度虽仍逊于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将士些许。
但不可否认相较于大军初入茫茫大漠时的集结速度而言。
朵颜左卫五千六百将士以及朵颜右卫五千六百将士现如今的集结速度已然产生了质的蜕变。
常言道:见微而知着,睹始而知终。
自朵颜左卫、朵颜右卫将士集结速度的质变中自是不难看出两卫将士现如今所拥战力如何。
虽仍与燕军陷阵、先登、玄甲三营有着较大差距。
但相较于未曾归附燕军前,却已然有着堪称突飞猛进般的良性成长。
而这亦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事中。
朵颜左卫五千六百将士以及朵颜右卫五千六百将士终是能够真真正正的独当一面。
再不复先前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将士悍然冲锋、厮杀在前。
而朵颜左卫、朵颜右卫将士却只能跟在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将士身后充当半战半辅作用时略显尴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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