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不死我。”王将说。
“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源稚女没有回答。
他的刀就是回答。
这个少年神色平静,可他体内的骨骼都发出近乎断裂的脆响,那不是骨折,而是进入到龙骨状态的变化,生命体征迅速地暴增,血液炽热如火炭。
握住刀柄的手兴奋地颤抖起来,却并不显露破绽,反而更增诸般变化。
“如意天魔,连环八式”!
魔刀一出,当者必死,这一刀威力无俦。
双方以极高的速度对冲,血月般的赤芒妖异般绽放,宛如落樱盘旋飞舞,翩然渗入敌人出招时未防守住的空隙,撕扯下成片的黑血与暗鳞!
深度龙化的王将嘶吼、咆哮,可他的心脏已被切碎,再也无法发力相抗。
源稚女拔出贯穿对方胸膛的长刀,一脚踹出,王将的身体被巨力轰飞,狠狠撞在冷库尽头的钢制货架上,金属扭曲变形,冰渣四溅。
货架轰然倒塌,冰封的海鲜倾泻而下,在败者的身上堆成一座小小的、冰冷的坟墓。
他挣扎着爬起,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一张布满缝合痕迹的脸。
“果然……又是影武者。”源稚女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失望。
王将咳着血,却诡异地笑了:“你杀不完的……‘王将’永远不止一个……”
“我知道。”源稚女拔出刀,在王将的惨嚎中踩碎他的膝盖,“但我会一个个杀,直到……”
他俯身,在王将耳边轻声道:
“——杀光所有影子,揪出赫尔佐格的本体。”
刀光一闪,王将的头颅滚落。
冷库里只剩下血滴落地的声音,一滴,一滴,像是某种古老的计时。
良久,源稚女甩去刀上的血,抬头望向监控摄像头——他知道,真正的赫尔佐格一定在看着。
“这只是第一个。”他对着镜头微笑,黄金瞳如炼狱之火,“等你的影武者死绝了,我会亲自……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仓库内残余的猛鬼众成员早已吓破胆,有人转身就逃,有人跪地求饶。
源稚女面无表情地从风衣内袋取出一把特制手枪,枪管修长,弹匣透明,里面装载的不是子弹,而是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冰晶,泛着幽蓝的寒光——生死符,或者说,可以跟心灵信标相连的信号源。
“你们……”他抬手,扣动扳机:“愿意被‘度化’吗?”
“咻——”冰片破空,精准命中一名逃跑者的后颈。那人瞬间僵住,眼神涣散,随后……缓缓转身,恭敬地单膝跪地。
“主人。”
源稚女没有停留,继续射击目标,短短数秒,剩余的猛鬼众全部跪伏在地,眼神空洞,如傀儡般等待指令。
如同最虔诚的信徒。
“从今天起,你们是我的‘行者’。”他收起枪,转身走向冷库出口,“去找到更多的‘同伴’,然后……带他们来见我。”
门外,暴雨依旧。
监控屏幕的另一端,黑暗中的男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与橘政宗一模一样的脸:“有意思……还真挣脱了控制?”
赫尔佐格轻笑着,目光扫过桌面上的一对黑木梆子,“看来,得启用价值最高的ξ了。”
……
东京新宿区,地下800米。
黑暗被某种古老而沉重的呼吸撑开,岩层在无形的力量下为之退让,形成一座数千立方米的洞穴,披着银铠的盲龙盘踞成环,缓缓蠕动,鳞片摩擦间发出金属般的低鸣。
岩层在它的力量下如软泥般被塑形,穹顶高耸如教堂,四壁光滑如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精细打磨过,映出几个朦胧的身影。
赵青站在洞穴中央,指尖轻点,一缕寒气自掌心蔓延,凝结成冰晶阶梯,悬浮于虚空。她踏阶而下,袖袍一挥,离合变幻的清柔气场扫过,空间仿佛被折叠又展开,于是,洞穴变了。
岩壁上浮现出细腻的木质纹理,像是千年古树的年轮自然生长而成;地面铺展开柔软的苔藓,踩上去如踏云端;穹顶垂落藤蔓,缠绕着发光的晶石,洒下柔和的光晕。
一张紫檀木案几凭空浮现,上面摆着青瓷茶具,茶烟袅袅,未饮已觉清香沁脾。
角落里,几株绛珠草舒展枝叶,花瓣如血玉般剔透;龙凤花在微风中摇曳,花蕊间似有龙影凤形流转;寒月昙灵韵天成,幽香四溢——虽然都是没多少药效的装饰性花草,却能让这冰冷的地下世界多一分生机。
“临时据点的装修,凑合着用。”她淡淡道。
夏弥蹲在一旁,指尖戳了戳突然冒出来的幽昙,花瓣在她触碰的瞬间泛起涟漪般的霞光。“渐变色荧光调制?”她挑眉,“我还以为你会培养点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仙草。”
赵青微微一笑:“长生不老?你的每日修行完成了吗?这么多话?”她指尖轻划,一缕寒气凝结成冰晶蝴蝶,翩然落在夏弥发间,“世间万物,美则美矣,何必皆求实用?”
施夷光站在一旁,静静望着这一切,眸中映着晶石的光辉,如深潭映月。她忽然轻轻打了个哈欠,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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