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阳照耀。
连绵的红云映透半边天,气温炎热。
道路悠长,马车卷起一路尘土,留下两道澹澹的沟壑。
“驾!”
杨过轻挥马鞭,不时回头看向车厢内那名卧榻而眠的白衣少女,眼神暗澹。
萧峰纵马行至前方,侧目问道,“杨兄弟,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要寻了个地方休息一下。”
杨过点了下头,轻声道,“萧兄决定便好。”
“那好,我以前……”萧峰神色顿住,勐的看向道路两旁浓密的灌木林,冷喝道,“何方鼠辈,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列阵。”
定逸师太高呼一声。
“恒山派”的十余名弟子当即拔出腰间长剑,警惕着四方。
呼~
一阵清风吹过,草木摇曳,却无人出现,
阿朱打量着四周环境,策马上前,“萧大哥出了什么事了?”
萧峰虎目生威,指着前方的灌木丛说道,“方才瞧见前方有人影。”
杨过神思稍稍定下,眸生异光,“不必紧张,不过一群普通灾民罢了。”
“灾民?”
萧峰听着疑惑,胸口提起的内力消散了大半,怒喝道,“滚出来!”
一言落下,震的人耳朵隆隆作响,掀起十余丈的无形波澜。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小人不敢了,不敢了,大侠饶过小人这一次吧。”
……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好似农家汉子的人慌慌张张的奔出灌木丛,跪倒一片。
见着了这些可怜人,萧峰浓眉紧锁,有些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先起来,告诉萧某出了何事,还有你们为何又做贼匪之事。”
萧峰混迹江湖十余年,自然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他们这些人方才是想截道的,只是疑惑他们为何会做这种事。
那群“贼匪”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走出一名看起来练过两年庄稼把式的汉子。
“小人李飞,见过大侠,回禀大侠的话,我们是从太原来的,那里发了大水,我们是逃难来的,这饿的实在不行,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干起的劫道的事。”
萧峰眸子微缩,“太原此地,数百里之远,难道这一路官府都没开仓放粮吗?”
李飞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大侠有所不知,我们汉人在那些蒙古人那里,还不如牛羊值钱,他们巴不得我们都死光,怎么会放粮呢。
而且小人听说,因为前阵子的大雨,黄河决堤,两岸多处被淹没,那些蒙古人南下打仗的军粮怕是都被淹了,更不可能给我们粮食了。”
“这……”
萧峰听着,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将之前买来的干粮递了过去。
说到底,萧峰只是一名江湖人,这些民生之事,他实在是束手无策。
“阿弥陀佛,洪水启灾,怕是就算这洪灾平息,之后也会会有大旱大疫啊……”
定逸师太摇头叹息,做悲天悯人状,旋即吩咐着弟子将身上携带的干粮交了出去。
“谢谢,谢谢,今天我们是遇见大好人,遇见女菩萨了。”
一众灾民感动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杨过静静看着,眼中未起一丝波澜,死寂的叫人心慌。
见着杨过的神情,杨过心里毛毛的,不由开口道,“杨少侠你怎么了?”
闻言,杨过心下一紧,伸手轻抚“太阳穴”,感觉自己有些奇怪。
杨过自诩应当算不上铁石心肠,可为何方才未有一丝触动。
便在杨过深思之时,那叫杨过分外厌恶的“地魂”再度出现,不断出言蛊惑着。
杨过没做任何迟疑,又给他来了一套“按摩”,代价则是头疼欲裂。
‘我这是受影响了?’
见杨过脸色白了吓人,阿朱心下一惊,关心问道,“杨少侠你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休息一会。”
“呼…呼……不用了。”扶着额面,杨过摇了摇头,缓解着不适。
“还有叫她们别把粮食都给出去了,接下的路,怕是没那么容易买到粮食,渡人还是渡己叫她们想一想。”
阿朱立刻会意,策马行向定逸师太她们。
少顷。
仪琳拿着一个小药瓶,小跑着过来,见着杨过那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杨……杨施主,我……我师父叫我来给你送药。”
杨过剑眉拧成一团,“你们“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不是治内伤的吗?何时能治头痛了?”
“这……我不知道,师父叫我来,我就……我就来了。”
仪琳结结巴巴的说着,低着脑袋,丝毫不敢抬头看杨过。
想来之前杨过在她心中形象还是较为深刻,过了数个月,还是如此惧怕。
“行了,替我谢谢定逸师太的美意。”
杨过随手一记“吸风掌”,将那药瓶拿到手,略一迟疑,还是服下了两颗。
杨过之前用过这药,知晓这东西药效霸道,见效奇快,唯一的缺点便是服药之后,人会疲倦,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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