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凌和石菖蒲身上,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等待最终的结果。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云凌缓缓从石菖蒲的胸膛移开手掌。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释然,似乎有松了口气的解脱,又似乎充满了伤感。
“你叫,石菖蒲?”
“是。”石菖蒲点点头。
“家住在甘草村?”
“对呀,你怎么知道?”
“你喜欢种桃树?我看你们家的地里全是桃花盛开,那景色真美!”
“你,去过我那儿?”石菖蒲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
云凌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父母对你很好吧?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你还这么想念他们。”
“我父母,”提起父母,石菖蒲一度哽咽,“我,很久没有给爹娘上过坟了。”
“你想回家吗?”
“想!可是,我...”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帮你恢复清白。”
石菖蒲的泪水差一点夺眶而出,他情不自禁拉住云凌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我的那些罪名,还有海捕文书...”
“都能撤销!只要你愿意,我能够帮你洗脱罪名!”
“我,我,”石菖蒲激动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他突然屈膝就要跪下感谢,被云凌急忙拦住,“谢我有很多种方法,不须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况且,这件事你也不用谢我,这是我们律惩司应该做的!”
石菖蒲感动地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深深向云凌鞠了一躬,“仙子,你,真是好人!”
云凌微微一笑,“若是恢复了你的清白,你还回甘草村种地吗?还是,做别的事情?”
“那当然是回去!你不知道,我家的地可是村里面最肥的一块地。”想起之后又要回归原有的生活,石菖蒲不由喜笑颜开。
“可是,你要娶我们律惩司的岳使君,单靠你那一亩三分地,可没法养活她!更不可能给她带来滋润的幸福日子。你没有想过,去做点别的什么?”
听云凌提到这些,石菖蒲也犯起愁来。说实话,一直到现在他还如在梦中,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若是真和岳晓月成亲,以后两人的日子该怎么过?
“种地怎么了?能吃饱饭就行!”岳晓月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她毫不示弱地把云凌怼了回去。她转过头柔情看着石菖蒲,“我不怕过苦日子!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有上进心,只要你对我好,什么苦我都不怕!”
“晓月,委屈你了!”石菖蒲再一次被感动,“不过,你放心。我有力气,也勤快,我会让你很快过上好日子,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岳茹月不合时宜地重重冷哼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真情流露。她刚要张口,就被善为毫不客气地提前打断了。
“云凌副司主,怎么样?是他吗?”
善为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大殿上所有的人从云凌和石菖蒲的对话中都已经听出来,这个石菖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跟周正压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云凌还是郑重地回道,“回司主,不是他!”
“你确定?”善为依然疑心重重。
云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我不是个大度的人,做不出把自己的夫君拱手相让的事情来!你大可亲自验一验。”云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善为几次看看石菖蒲。他不是不想亲自动手,但是,在同一个凡人身上再次使用同心咒,势必给被施咒的凡人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甚至很有可能要了被施咒者的命!
石菖蒲的死活善为根本不在乎。只是,若石菖蒲不是周正,善为如此行事,无异于为了一个普通凡人得罪了云凌,而且把岳晓月彻底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甚至还会和岳茹月撕破脸变成敌人!这样做的代价太不划算!
善为几经思索,瞬时变得和颜悦色,“师姐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师姐呢?既然如此,柳姿掌门,还不快去操办婚礼?一定要隆重热闹!另外,以我们律惩司的名义遍发喜帖,让四大门派和一众散仙都来参加!”
岳茹月还要反对,可是,柳姿早已带着舞仙台众长老匆匆忙忙去忙碌起来。岳晓月和石菖蒲向善为道了谢,也被舞仙台的弟子请去做婚礼前的准备了。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了她和善为、云凌三个人。
可是,善为也不搭理她,只是嘻嘻笑问云凌,“师姐,咱们怎么办?是留在这里帮着一起张罗,还是暂先回去?”
云凌不卑不亢回道,“全凭司主安排!只是,既然现在变成了咱们律惩司的事,总需要有个牵头的人在这儿才行。”
“师姐,你想留下来?”
云凌摇摇头,“我看杨山他们也在这里,由杨山牵头就挺好。只是,需要司主你授权给他!”
“这个好办!不过,你说得对,既然现在成了咱们律惩司的事,由一个司吏长在这儿主持,别人会笑话咱们律惩司不懂规矩,怠慢了客人。我的意思,还是辛苦师姐在这儿主持几天,别让咱们岳使君丢了面子!到了婚礼当天,我也会准时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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