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嘿嘿一笑,手中捏着两颗撒帐钱,没有反驳。
罗青走出铺子,继而又打听那朱花巷,并朝着那地方而去。
朱花巷所在位置极为偏僻,而且街道破旧,墙体斑驳。
巷子口边,有几人扎堆,正说着家长里短,见到牵着高头大马的罗青两人移步而来,顿下声来。
罗青在几人面前驻足,行了一礼,“几位婶婶,不知此巷可有一位会制迎亲之物的老者?”
一名热情的胖大婶笑道:“你说的是贾老头罢?
沿着巷子走到尽头,左手边就是他家。”
罗青趁势接着问道:“婶子,若是请贾老制一件诡物,他会答应么?”
“贾老头没啥别的手艺,就只会做些婚嫁用的娶灯、红绸这些玩意儿,也凭着这门手艺吃饭,有买卖上门,难道还有推脱的道理?”
有一位婶子好奇问道:“你们是从娶灯城之外的地方来的?”
罗青点点头。
“俺们娶灯城位置偏僻,在喜婚之地算是边缘了,好久不见有它地之人过来了。
小哥勿怪。”
“听说喜婚其他地方一些大城很是繁华,小哥去过么?”
罗青站在原地,一一应答,“我去过不少地方,不说咱们喜婚地,就是喜婚附庸,比如东边有个地方叫做红甲,商贾都极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确实繁盛得很。
不过我没去过喜婚城,这趟到咱娶灯城买来一件素材后,就打算去喜婚君城瞧瞧。
这不,这趟就找贾老询问呢。”
“贾老头性情古怪,不过确实手艺有一套,听说在咱城中,有些祀修大人都找贾老头呢!
任厉害的人,怎么住在咱们朱花这小巷……”
罗青轻哦一声,“性情古怪?几位婶婶,能不能告知我些贾老的喜好?
登门拜访,就怕拒绝,手里拎着点东西,也好求人不是。”
“贾老头喜好?听俺家男人说,贾老头喜欢喝酒,不过城中各家酒都喝腻了,得新鲜些的……”
“多谢几位婶婶,正好我那行囊中还有一壶酒。”
踏雪马儿身上,有一套掩人耳目的包裹,罗青一直不曾摘下。
“那我就先去拜访贾老了。”
罗青神情恬澹,声音平和,语气温润,令人极有好感。
这是向红甲城中吴立人所学。
罗青走到门前时,手中已多出一装满酒水的酒壶。
所盛装之酒,乃是罗青荷囊之中的百年负子酒。
负子酒品质极为不错,除却能驱寒降邪外,口感还极佳,是上等好酒,罗青一直不曾饮完,留存一些,此番派上了用场。
“冬、冬、冬。”
罗青食指叩了叩门。
半响后,没任何动静,只好再次敲门。
冬、冬、冬。
没人?
罗青只好走回巷口,还不等开口询问,一名婶婶道:
“没人是罢?贾老头不时会出门,晚些应该就会回来,你在这儿等会儿即可。”
罗青颔首,“婶子,贾老出门,是做甚么买卖么?”
那名热情的中年妇女道:“那谁知道?可能就是出门遛弯罢。
每次回来也不见他里面拿甚么东西……”
手中空无一物?
罗青联想许多,莫非是一件荷囊?
“婶子,贾老年岁多大了?”
几名妇女相互一视,“那恐怕不小了罢?我家那口子说,他小时候就知巷子里头的贾老。”
“我公公给我家小子说,他年幼时贾老就在了……”
“八九十?”
“说起来,我嫁到朱花巷也有二三十年了,当初也见过贾老,感觉和现在长得相差不大!”
“年岁大些,五六十和八九十还能相差多少?无非是脸上褶子多了点罢?”
“……”
听着几人议论起来,罗青愈发觉得这所谓的贾老头不简单。
温台打个哈,干脆站着入眠。
多日赶路,罗青一直在请教温台瞑眠修行之事,再加上温台对骑着天马颇为兴奋,数日不眠不休,确实犯困。
尤其是对往常一日半日入眠的温台而言,更是如此。
罗青倒是精神抖擞,向这些婶子旁敲侧击,打听贾老头的消息。
而他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游历诸地得来的见闻而已。
天色彻底昏暗之前,一名句偻着腰身,穿着简朴,一袭青衣的老者负手沿着路缓步走来。
罗青移目望去,见到了贾老的庐山真面目。
皮肤黝黑,头发黑白参杂,满鬓星霜,面容沧桑,不苟言笑,看上去五六十上下。
神识探查,察觉不到贾老头身上有甚么气机流转,仿佛只是一名寻常老头。
可罗青不那般想,这老头绝对不容小觑。
不只是罗青如此,入眠的温台都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射向贾老头。
贾老头走近前来,这帮子对罗青感官极好的女人道:“贾老头,这儿有两位公子寻你,要你做些素材。”
贾老头远远就看到两人,还在入眠即入定的温台身上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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