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笑了笑,点点头,“那是自然。”
温台上下打量一番,“你身上衣袍怎么一点未湿?方才我分明瞧见你刚从水中露出头来。”
“我恰好懂得些避水的法门,否则为何会到这水中?”
话锋一转,罗青询问道:“温兄,不知那两件东西可有头绪?”
温台拍着胸脯道:“两日时间,一天一件,这还不简单?”
“已过了两日?”
温台点点头,“怎么连时辰都不知晓了?”
“水太深了些,暗无天日,因此不知时间。
温兄,可否将那两件东西拿出来予我瞧瞧?”
两人下到地面,温台双手一抹荷囊,两件东西呈现于眼帘。
旗竖这件素材就是一根长条物,树干较细,树枝较少较短,若将细枝末节噼砍掉,那确实恰好能够当作旗帜竿了。
不过炼制诡物没说的那么轻松简单,其中所经的步骤不少,绝不能轻易用凡刀凡斧开凿,否则只会破坏这件诡巧的锻造。
旗竖之旁,是一具尸体,毫无疑问,此物便是那头碧磷兽了,此兽个头约莫有虎豹大小,令人诧异之处在于,此兽皮毛极细极薄,若在强光之下,甚至能见到皮毛下的血肉。
之所以选择这碧磷兽当作旗帜,正是看重其皮毛的效用。
镂上喜字后,有龙凤呈祥的景象,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温台站在一旁,解释道:“这碧磷兽速度极快,而且竟然还会制出幻境来迷惑人,一般人逮不到,也就是遇到了我,我用‘梦觅枕’,笼罩方圆数十丈之地,将藏身于一草丛之内的碧磷兽拖入梦中……
嘿嘿,跟我玩这一套,岂不是找死?”
“至于另外那件旗竖,也有些意思,龟缩在土里,竟还知道用周围的花草当作掩体……”
温台这老小子寻找一日都不曾寻到旗竖踪迹,不过在当天人有三急,到了一处草丛撒尿时,恰好碰上一株。
这狗屎运。
两件素材物,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气运如此,不服不行。
温台问道:“那鲶须鱼长得啥样,我瞧瞧?”
罗青从荷囊之中取出来,温台叹了一声,上手摸了摸,又捻了捻那两根长须,“除却比鱼大了些,并且两条须更长了些,似乎也没甚么特别之处。”
温台索然无味,随即又兴致勃勃,“罗兄,早些回去,让我瞧瞧那老头如何炼制这甚么镂喜旗帜。”
一人骑马,一人御剑,升空而起,朝着远东而去。
数个时辰后,两人抵达,从城外落下,尔后径直前往贾老头那儿去。
巷子口,那几名唠叨着家长里短的胖大婶子恰好又在,罗青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后,走到巷子尾,叩开贾老头门。
贾老头手中拎着酒壶,双颊有一抹酒色红晕。
得来好酒后,贾老头就这般喝着,也不懂得些甚么细水长流的道理。
瞧见两人折返,贾老头有些诧异,问道:“得来了那三件东西?”
罗青从荷囊之中取出,摆放于庭院之中,拱拱手,“有劳贾老了。”
“动作倒是不慢。”
贾老头俯下身子,“好久不曾见到这东西了。”
贾老头转过身来,开始撵人,“还不走?想留在此处偷师学艺?
你们俩一个只会打架,一个心眼太多,想学我还不教呢!
九日后来此取来即可。”
罗青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二人前往一趟喜婚城,正好前去寻找《胤胎擢书》中的余下的素材。”
“从此前往喜婚城,以你二人的脚力,恐怕一来一回需一两月时间。
我送你们来回一趟,你们帮我拿来一些上等佳酿如何?”
“只是一些酒水而已,再简单不过了。”
贾老头从怀中取出两片用朱花剪成的大红轿子,“此物名为‘轿花’,一次性用物,以祀力催动后,以抬轿法施展,即可使用,所谓抬轿法,就是抬喜婚轿子的颠荡,一平二升三降落……”
“轿花:此物乃是用硕大的朱花花瓣裁剪而成,朱花乃是喜婚迎亲时后缀撒地之物。轿子则是喜婚八抬大轿样式。
诡巧祀器达到一定品秩或者经香火前往浸染后,有一定几率得来灵智,形成器灵……
此轿花乃是娶灯城城池器灵所制,有娶灯诡祀,可日行千万里……”
罗青以知物眼窥探之后,皱了皱眉,问道:“贾老,此物可是你亲手所作?”
贾老头微微仰头,“那是自然。”
器灵?
按照祀君时代大巢公鲁班的理论,一座城池便是一个整体,便是一件诡巧祀器,这娶灯城历经千余年,确实有着很大的几率达到形成器灵的程度。
难怪贾老不曾言说自己身份。
贾姓,假的?
正是因身份缘故,因此只能待于城中,而不能出去么?
罗青并未点破甚么,接过手来,行了一礼,“贾老,那我二人在此谢过。
尽量早去早回。
届时,还望贾老能传授于我些胤胎擢书布置的诡祀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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