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这么严重的程度了吗?
徐青心中一凛,雷公听着也抬起了头,目中大骇。
“是因为我们炸桥导致吗?”徐青心里一动问道。
“跟你们的任务没有关系,不要胡思乱想!”李政委摇摇头,笑着摇摇头,“就算说破天,你们七连这都是泼天大功,战争啊,是瞬息万变的,谁也不知道一块马蹄铁,一颗子弹在里面发生的作用,何况是美军的几十上百颗炸弹呢?”
徐青注意他手里的枪,以及身上换成了普通战士一样的衣服:“您也去前线带队打仗?”
李政委幽幽一叹,有无尽哀思:“没人了啊,都死光了……”
徐青和雷公浑身一震。
“我们在黄草岭阵地失利了,原本打的势均力敌,甚至是乘胜追击中,刚刚的轰炸之中,大量能战斗的人员……都被炸死了。”
李政委看着天空道,“高龙、黄草岭和几处重要高地,均被敌人占领,我们已经与二十多只队伍彻底失去了联系……是生是死,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战到底。”
这时,警卫员小李跑了过来说:“首长,地窖口打开了!”
徐青放下继续询问的心思,再次敬礼道:“我明白了,这些武器我们七连不会浪费一分子弹,我们这就去前线!谢谢首长!”
“让你们去送死,还谢?也不用谢我,要真谢就谢老胡……”
“胡参谋长?”
李政委道:“别看他平时不讲情面,打起仗来那才叫一个冷烈,我们五十八师黄师长你见过的,咱们还是新四军的时候,他就说,老胡同志,活脱脱就是一只‘老虎’,还是敢咬日本人的老虎!”
“而且,放你们出战,就是他第一个驳回了总部的命令,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做出的行动,我还希望你们不要怪他,不要怪我们才是……”
徐青没有说话,他看向山谷另一端远远的木屋,那处指挥部场所。
指挥部里微弱的灯火还亮着,风雪遮住了他的视野,但是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清瘦的身影正默默看着这边,他的眼睛深邃一如天上的月亮。
………
天上月亮照着山林中一片明晃晃,随着越往前看,地面都是厚厚的雪层,路上已经没有了路,月光下四个身影悄悄而立。
那一吉普车的装备被他们救下来的几个差点成了俘虏的工兵营战士开走了,准备从另一条道路送去部队,那些战士们邀请他们一起去,平河和余从戎都不约而同的婉拒了,直言说他们还有秘密任务。
“你真杀了吗?”望着车辙远去的方向,平河忽然道。
“杀什么?”宋卫国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疑惑不解的转头。
余从戎没说话,不过见钟定一和平和都看着他,他才无奈的道:“瞅我干啥,你们这么在意他们干嘛?”
“排长,你就别装了,我们知道你没打死他们!”钟定一笑嘻嘻的道。
“俘虏?”宋卫国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道:“那车上不绑了一堆吗?”
“知道还问我。”余从戎撇嘴道。
平河盯着他说:“我想看看你,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余从戎了。”
“不知所谓。”余从戎切了一声。
“还会成语了?”
“够了,行了!老子没打死他们,你们几个现在满意了吧!”
余从戎哼了一声,道:
“我是军人,不是屠夫,刽子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老子真不知道吗?老子就是看他们打不过就投降,被放了以后又拿枪又朝我们打那副二怂混蛋样儿!”
“后来你干什么了?”钟定一好奇问。
“干什么?我朝着空地上放了枪,吓了那几个洋鬼子一裤子的尿,满地磕头求饶,你说,这跟我打死他们,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他们,要再在战场上看到他们,我铁定不饶!”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余从戎,有血性,但没有失去人性。”平河没有评价,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切~要你承认。”余从戎白他一眼。
尽管拌嘴不断,但两人关系从之前的冰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恢复了正常。
几人尽管小声说话不断,但脚下速度并没有放慢,背着一身重新换装的装备,踩着雪往前面黄草岭正面而去,余从戎看到了那些战场,很快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那里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从凌晨的大爆炸开始后,天上飞机飞得很是勐烈,他们没敢开车,拿着一些装备和美国人的雪橇,一路奔跑很快就要到前线。
宋卫国微微喘气道:“你咋跟那些美国人交流的?”
“这你不懂了吧,英文我懂多少?可会我会唱啊,你瞧瞧——咱们见到敌人叫‘哈罗’,‘萨暖得儿’(surrender)是‘投降’,‘汉志阿普’(hands up)是‘举手’,‘法罗米’(follow me)是“跟我走”,‘伟而吹提由’(well-treat you)是“优待俘虏”,‘普挡由而阿蒙司’(put down your arms)‘放下哥们你的武器’,‘康蒙奥特’(e out)是‘赶紧出来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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