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明说,但葛清玉瞬间明白,殿下这是要亲自去寻那传说中生于绝境、极其罕有的天山雪莲,作为鹿娘子的及笄之礼!
这份心意,已远超寻常。
葛清玉心中震动,郑重应道:“是,殿下!清玉这就去准备!”
他深知表哥性情,一旦决定,必会做到。
这份冒着风雪寻访奇珍的心意,足见鹿娘子在表哥心中,确实不同。
州府衙门密室。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周逸文听着傅昌带着哭腔汇报影刃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损失惨重、行程大大延误的消息,额头青筋暴跳。
就在这时,庄千寻意欲为鹿贺凛请动静慧太妃的消息传来,如同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静慧太妃?!”周逸文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变调,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矮几,杯盘狼藉,“庄千寻!老匹夫!他以为他是谁?!一介孤女,也配让前朝太妃为她主持及笄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荒谬至极!”静慧太妃的地位,连他父皇都要给三分薄面,这老匹夫竟有如此能量?!
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羞辱!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般在密室内踱步,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择人而噬:“好!好得很!庄千寻!鹿沧凌!你们这是存心要打本皇子的脸!一个孤女,仗着有个妖孽弟弟和老匹夫撑腰,就妄想一步登天,爬到本皇子头上了?做梦!”
他猛地停下脚步,阴鸷的目光死死盯住傅昌,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施舍般的残忍和淫邪的笑意:“及笄?呵!皇子差点忘了这茬。也好,既然成年了,那等影刃碾死了那条碍眼的东西,这孤苦无依的小娘子,本皇子倒可以大发慈悲,给她个‘归宿’。”
他刻意加重了“归宿”二字,语气轻佻而充满恶意:“静慧太妃给她主持及笄礼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跪在皇子脚下,摇尾乞怜!能进本皇子府里当个侍妾,已是本皇子念在她尚有几分姿色,且那点家产还有用的份上,天大的恩典了!让她好好等着,本皇子会‘好好’教她,什么叫真正的‘成年礼’!”
在他眼中,庄千寻的用心和静慧太妃可能带来的荣光,都成了他更想摧毁、更想玷污的目标。
及笄,不过是宣告猎物可以肆意凌辱的信号。
雪儿身体剧烈一颤,死死咬住下唇,低垂的眼睫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惊惧、深切的悲哀,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对那鹿小娘子的复杂情绪——同情?亦或是同病相怜的绝望?
鹿府书房。
烛火跳跃,映照着少年沉静如渊的面容。
鹿沧凌刚结束与诸葛明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纸笔交流。
萧荆进来,低声禀报了庄夫子的安排、静慧太妃的渊源。
以及……九皇子周祁钰似乎有意亲自为阿姐寻访贺礼的消息。
鹿沧凌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少年清俊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却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夫子倾力维护、不惜动用顶级人脉的深深动容;有对阿姐终于能有一场真正体面成年礼的欣慰;有对静慧太妃与周祁钰生母渊源所带来的微妙局势变化的洞悉;更有……对周祁钰那份“亲自寻访”贺礼背后所隐含的、超出寻常的重视与用心,一丝难以言喻的审慎与考量。
看到又来了一个碍眼的人啊!
然而,当知一进来将一份密信交与鹿沧凌手中时,,鹿沧凌眼底所有的情绪瞬间冻结,化为一片冰封的锐利寒芒,比窗外呼啸的北风更冷冽刺骨!
他放下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阿姐的及笄礼……”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坚定,“必须办,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整个冀州城、让该知道的人都看着!静慧太妃若能来,是福气,是心意,更是对那些魑魅魍魉最响亮的耳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紧闭的窗棂,仿佛穿透重重风雪,看到了那支在暴雪中艰难挣扎的“影刃”,也看到了州府密室里那张因嫉恨、贪婪和暴戾而彻底扭曲的脸。
“诸葛先生,”鹿沧凌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您说,用一场精心准备的‘意外’,和几条不知死活的性命,作为静慧太妃驾临冀州、为我阿姐主持及笄礼的‘开胃前菜’,如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淬了万年玄冰的刀锋,斩钉截铁:
“正好,也让我那‘好姐夫’五皇子殿下,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血祭’成年!他这份‘厚礼’,我鹿沧凌,便替我阿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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