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中,法阵极多,有些地方还是宗门的禁地,若是没有通行令牌,很容易会被困在不知名的法阵中。
因此那弟子所说的,也是甄仓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甄仓点点头:“带路吧。”
众人便簇拥着甄仓,一起化作流光,飞到了宗门令牌发放的驻地山头上,那山头上有一座令牌阁,阁内长老是甄仓的熟人。
甄仓拿了令牌,这便是安装了定位,只要在宗门之内行走,无论在什么地方,宗门都会第一时间掌握动向,这还是因为甄仓本就是玄云宗出去的弟子,多年来也一直与宗门保持联系,所以才有这方便之门的机会,否则是其他人来玄云宗,怎么也得要先审查几轮。
很快,甄仓便在群山中,找到了一处好友的洞府。
他从天上骑着异兽落下,那处竹林一样的山头中,一道薄薄的阵法光幕散开,爽朗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甄仓师兄,今日竟然有空回宗门来看我?”
一名身着玄色道袍的青年从阵中走出,他相貌英俊,长发披肩,手中握着一卷书,飘然迎了上去。
甄仓见到此人,顿时也不敢托大,连忙从坐骑背上跳了下来,悬浮在了半空之中,拱手行礼:“傅玉师兄,许久未见了。”
傅玉是直爽人,好友重逢,格外高兴,拉着甄仓就往里走:“请。”
两人便从空中落了下去,从中穿过不少的阵法。
落入山头后,甄仓才看见山间是另外一番景色。
只见山间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
玄猿白鹿随隐可见,仙鹤祥兽藏于林中。
这便是仙家洞府,甄仓微微一观,心中暗赞,也露出一抹向往之意。
可惜,可惜。
可惜他未能踏足修真大道,最后还是走了武夫路,在江湖中厮杀,在红尘中历经千劫,完全没有仙家的半点洒脱。
两人走上了山头高处,此间有一处林间茶舍,两人席地而坐。
傅玉摇手一招,茶舍外的花圃里便飞来了一个花精灵,花精灵带着一些花草丢进了茶桌上的茶壶之中,他再轻轻催动法力,这茶壶便自己“滕腾”烧了起来,飘出缕缕沁人心扉的轻烟。
“哎,你们这里,才是真正的神仙生活。”
甄仓心头羡慕,也不藏着掖着,当场就说了出来。
傅玉却哑然失笑:“甄仓师兄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以前啊......”傅玉恍忽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就跨越了时光长河,看到了几十年前的画面。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转眼间,傅玉成为了玄云宗最出色的弟子之一,而甄仓也成为了世俗间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傅玉没有再回忆下去,反倒是望向甄仓:“师兄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困难?”
甄仓与傅玉认识几十年,从当年两人一起加入玄云宗开始,就一直都是好友。
虽说如今傅玉相貌看起来比较年轻,而他却是一个中年甚至有些迈向老年人的相貌,但两人的年岁相差不大,甚至傅玉可能还要稍稍年长一些。
甄仓摇头叹息:“也不瞒傅玉师兄,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
“哦?”
傅玉刚好泡完一壶茶,为甄仓沏了茶水,推到了他的面前:“不急,慢慢说。”
于是甄仓就将幽州冀州大战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却没有告诉傅玉其中的政治利害,只道曹肃有企图吞并冀州的野心,而甄家在界河一战死伤惨重,他自己的几个儿子也陨落其中,好不凄凉。
傅玉听完,顿时勃然大怒。
他是直性子,有话就直接说了:“没想到当今天下,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等野心勃勃之辈。”
说曹肃有野心吞并冀州,这是甄仓的实话,说的也是实情,明眼人一看便知,甄仓抹了抹眼泪,悲恸道:“可怜我那些聪明年轻的孩儿,没能在这场劫难中活下命来。”
连甄仓这样世间一等一的一品武夫,都不能护住家人,跟不用说其他的普通人了。
傅玉稍稍思索,便已经勾勒出一幅生灵涂炭、战火燎原的悲惨世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便指向了“不安分守己”的曹肃。
眼见傅玉情绪已经被调动,加上两人之间长期以来的密切关系,甄仓直接恳请:“还望傅玉师兄出手相助,助我击败曹肃,还冀州万千百姓一份安宁。”
傅玉一拍桌子,当即就应了下来:“师兄放心,像曹肃这样的魔头,我辈修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他话音落下,又皱起眉头:“不过......”
“不过什么?”甄仓心中一紧。
“不过,曹肃竟然可以击败一品武夫,麾下又有不少的能人异士,加上师兄你说的,他还得到了‘九灵山’这群炼气士的帮助,说明曹肃实力雄厚,只有我一人的话,恐怕很难......”
傅玉虽然拍了桌子,但不代表他就是傻子,仔细思索一下,便知道此事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他们要对抗的,是整个北方最强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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