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怀念的,是两人曾经千万年的陪伴。
他终于想起辰菲儿是谁了。
她为什么那么像暮成雪,暮成雪又为什么那么像她。
因为她们,根本就是1个人。
很久很久以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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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夜。
阴日阴凉。
悠长的月光划过悠长的山谷,照在笔直的山峰上。
思过崖。
白云生的双脚再次踏上这片山崖,眼前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月亮已经不是那个月亮,月光也不再是那片月光。
阴日浑浊得就像滴了1点墨的1杯水,再也没有当年那般清亮。
倒是月下的那片紫竹,依旧风吹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紫玉般的竹叶闪着莹莹的光,就像1只只即将开屏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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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是紫竹开花的时候,也是老朋友重逢的时候。
可世间却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7十7年。
竹林里仍然干干净净。
竹林外那块不成形的石头明显小了1大圈,但仍能撑得起1壶酒,两只酒杯。
它南北两侧那两块更不成形的石头也明显瘦了好几圈,也仍能担起1个人的重量。
“呼。”
月下的山风吹进竹林。
在阵阵风铃般的声响中,紫竹花开了。
1闪1闪的紫色光辉在山崖上画出了1条梦幻的星河。
在星河托起的那块不成形的石头上,两只酒杯中已经盛满了酒,宛如点缀在石头上的两杯“月光”。
读者身
此时,有1杯“月光”动了——它随着1只手“飘到”了1个人的嘴边,这个人轻轻1闻,接着将“月光”1饮而尽。
然后,他放下酒杯,等石头上的另1杯“月光”也飘起来。
他很有耐心。
因为他等这1天已经等了3个纪元,等了3亿年。
他似乎早就知道结果,因为1个时辰后,那1杯“月光”居然真的动了——和另1杯“月光”1样,消失在了1个人的口中。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
喝下第1杯“月光”的人说道。
他白如皓雪的须眉努力遮掩着脸上的皱纹,只有1双还算矍铄的眼睛,给这副行将就木的身躯带来了些神采。
“好像没有。”
喝下第2杯“月光”的人说道。
他慢慢抬起头,阴日薄薄的光照亮了他深深的模样,正是几个时辰前,在忘川河边祭拜辰菲儿的白云生。
“但我们还是见面了。”
喝下第1杯“月光”的人又说道。
此时,不知是时间起了变化,还是空间挪了位置,夜空中的月光忽然亮了许多,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样子。
明亮又清凉的光落在他脸上,隐隐约约显出了1张白云生熟悉的脸,仔细1看,竟又是那祖海青城山上的天外之天——天松老人!
“是的。”
白云生却似乎1点也不意外地说道。
天松没有张嘴地轻叹了1口气,道:“真羡慕你,还是当年的样子。”
白云生的目光宛如定海的冰雪,1动不动地落在天松身上,冷冷道:“你又老了许多,看来当神也不是件好事。”
天松苦笑道:“的确不是件好事。”
白云生道:“如此看来,我走了1条不归路。”
天松收起苦笑,悠然道:“任何1条路,都是不归路。”
白云生道:“神就是神,每1句话都让人琢磨。”
天松喝下第2杯酒,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眉宇间的沧桑似乎轻盈了许多,他笑道:
“你很快也会这样。”
白云生道:“此话怎讲?”
天松紧接着又倒了1杯酒,更加悠然道:
“你已经成为阴阳界新1任的神,将代替我的位置,守护天地秩序,维护天地平衡。”
白云生道:“这就是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原因?”
天松喝下第3杯酒,皓雪般的须眉居然慢慢变成了黑色,白云生雪山1样的眼神也终于起了1丝波澜。
只听天松笑着说道:“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到的。”
说完,天松端起他的最后1杯酒,敬白云生道:“这是你我2人的最后1杯酒了。”
可白云生却无动于衷。
他喝完第1杯酒之后,第2杯酒中的“月光”就1直荡漾着。
等了好1会儿,等到紫竹林里的落花都归了尘土,白云生浑身才宛如解冻的江河,1下子活了起来,笑道:
“不急,酒有的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故事。”
天松悠然的脸颊不自然地拉了拉嘴唇,说道:
“你已经是阴阳界的神,可知1切因果,还想听什么故事。”
白云生此时笑着端起第2杯酒,敬天松道:“我能走到今天,阁下的指点之恩,1直长记在心。”
说完,两个人两杯酒又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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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松看着白云生,露出1副十分满意的表情。
喝完这杯酒,他脸上崎岖的皱纹居然也开始缓慢地消失——不消半刻,1张苍老的脸已经变得年轻朝气,刚刚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眨眼间成了1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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