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给这些人挖了坑后,欢欢喜喜的坐上去衡州的马车。
女娘有什么坏心眼呢,她不过期待沈瞿报复她时,出师不利能扑了个空。
马车不疾不徐的出了丰州城。
衡州虽近,可也要两日的路程。
这次出门,女娘就带了小七和影五。小七近身伺候,影五驾马。
她懒懒散散靠着车壁。手里执着韦盈盈那边寄来的信。一字一字的朝下看。
——韦珠珠那个贱人婚事黄了,整日阴沉着脸好似全天下欠她似的,这种好事,我却未有过多欢喜。
——早知道我不该这个时间成婚的,钦天监那帮老家伙算出来的也不是吉时。
随后,女娘视线一凝。落在那明显小的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字,努力分辨。
——阿娘给了我春宫图,命我成婚前一日夜里偷偷看,我能听她的?可我从不知洞房竟然要那样。那棍子粗的还得插进去!实在瘆得慌。为此我躲了他好几日,后特地同姬誊提了分床睡的事。仟千仦哾
沈婳沉默了。
她有些没看懂。
她拧了拧眉,视线往下落。
想来韦盈盈很是纠结,身边也没有能说话的人。故,也顾不得羞耻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
那日,她一提分床的事,向来最好说话的姬誊便沉了脸。瞧着有些骇人。
韦盈盈难堪的对姬誊道。
“我觉得——”
就被姬誊堵了嘴。
他食指落在女娘红唇上。
“怕什么?不让你疼。”
“我是个正常不过的郎君,总是贪的,韦娘子可不好为难我,那种事夫妻该做。”
这话倒是难得的强势,韦盈盈觉得这样的姬誊有些陌生,可不等她反应过来,姬誊的眸光一颤。
他将头压低。眼里充斥着胆怯和不自信。
“还是……你嫌弃我?”
“不愿同我生儿育女?”
他语气很低沉,面色有些发白:“是我自作多情了,险些忘了你嫁我并不是心甘情愿,是圣上赐婚不得不嫁,韦娘子,是我不该动了念想。妄想与你做真夫妻,主院你住着,回头我住别处。你也莫忧心,我不会碰你。”
这一番话,让韦盈盈惭愧坏了。
她既然嫁给姬誊,这是一辈子的事,自然不是逢场作戏。只是不死心的问。
“做夫妻都该那般吗?”
“我不会强求你。”
“你日后有心仪的郎君,只管同我道,若是有法子,我便是再不舍,……自然也要想法子放你走成全你的。可你也知道,父皇不喜我,若要和离,只怕难了些。”
他自嘲道:“反正……我也不是头一次被舍弃了。”
韦盈盈最见不得他这样。
她心疼坏了。
当场忙道她是要做真夫妻的。
左右……姬誊挺好,对她也好。
姬誊微微一笑:“我不逼你。”
“莪是愿意的,只是觉得不适应。”
姬誊不同往日那般,与她隔了一丈远。韦盈盈怕他不信,急上心头,一把窜到姬誊怀里。
“我没有不要你。”
她说:“你可是不信我会陪你一辈子?”
沈婳看完最后一行字后,不免沉思。
姬誊那人!确有手段。
只是若要计较。十个韦盈盈,都不够他玩的。
“给韦娘子送的贺礼,可有送去盛京?”她问。
那是她前些时日,亲自去挑的。
“送了,娘子宽心,定然赶在成亲那日前送到韦娘子手里。”
沈婳点了点头。
“娘子可要喝茶?”小七询问的嗓音传来。
沈婳刚要去接,行动间指尖一松,信封中被遗落的一张纸轻飘飘落在她鞋面上。
她眉心一动弯腰去捡,等瞧清画上的裸露且一览无遗的图后,女娘的眼瞪大,其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娘子,怎么了?”
沈婳有点不太好。
总以为是看岔眼了。
她捡起来,板着小脸摊平褶皱。又好奇的凑近,细细的看。
这是一副简易画。
是韦盈盈特地从春宫图里头撕了一张,一并送来的。
寥寥几笔却出神入化。
画上的女娘倒在喜榻上,裙摆被往上推,修长白嫩的腿压在身上郎君肩上,被埋入后难耐的接受他的索求。
沈婳揉了揉眼睛。
要瞎了。
这才是真正的圆房吗?
她震惊的张开檀口。
————
许是收到了打击,女娘一路都不曾作妖,到了衡州后,她好似忘了崔韫这个人,整日顾着正事亲自招揽绣娘。
来前,孙姨给了一张名单,正是衡州有名的绣娘,沈婳一一都拜访见了。又寻得数十位刚入行不久,年纪还不过十岁,却颇有灵气的小绣娘。
前前后后,一并花了半月的功夫。
影五本以为沈婳过来会见崔韫的,可俨然没有此等迹象,她更未给崔韫递信,左右她的本职是护女娘安危。
沈婳嘴里再不提崔韫二字。
甚至自看了那画后,有一回夜里她就做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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