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手一到驿馆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有关外人小声议论着,小赞普贡日贡赞面色一横,忽然道:“动手。”
一群吐蕃青年将这三个天竺人围了起来,对方还未有反应,一个拳头打在了阿罗那顺脸上。
惹得阿罗那顺一声尖叫,另外两位天竺随护住了阿罗那顺,并且还手一脚踢在对方的胸口。
见状,这群年轻气盛的吐蕃人,自然是忍不了。
双方在驿馆就此大打出手,别看天竺使者就三个人,面对吐蕃人的殴打也毫不示弱。
天竺与吐蕃积怨已久,今日在太极殿,阿罗那顺心里就憋着一团火。
此刻挨了吐蕃人的拳脚心头怒火更盛,愣是打得不落下风。
刚下了朝李义府,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见一个小吏急匆匆跑来,“出事了!出事了!”
李义府还没喝上一口水,又将茶碗放下问道:“怎么了?”
小吏指着门外慌慌张张说道:“驿馆打起来了,天竺人和吐蕃人……”
他话没说完,李义府站起身挽起自己的袖子朗声道:“弟兄们随我来!”
李义府带着外交院十余个人手离开,脚步匆匆地来到驿馆门口。
此刻的驿馆内,桌椅被打翻在地,众人扭打在一起不可开交。
李义府迈步上前,大喝道:“别打了!”
伸手将一人拉开,对方也没停手,随后又扑了上去。
哪里还有人听得进去,双方人手都打得红了眼。
“都别打了,成何体统!”李义府一边劝架一边使劲用脚踹着天竺人。
最后还是惊动城中的官兵,这场架才堪堪停下。
让双方使者给驿馆和官府交了罚钱,李义府注意到阿罗那顺的目光,不屑道:“看着某家做甚。”
天竺人对李义府也是咬牙切齿。
而李义府淡淡道:“某家只是想让你们停手,无意多踹了几脚而已。”
驿馆的事情收场,小赞普贡日贡赞来到长安城的一处酒肆,松赞干布就在这里用着饭食,因为张大安经常会来这里用饭,所以他也经常来,时常与张大安说一两句话,颇有收获。
一个能够帮助大唐复辟辽东的年轻人,松赞干布对他很感兴趣。
贡日贡赞快步走来,用吐蕃话小声道:“都按照父亲的想法办了。”
松赞干布点头道:“你不该再来找我的,你该像我们雪山上的雄鹰那般,是该自由翱翔的时候了。”
闻言,贡日贡赞鼻子有些发酸,他忍着哽咽低声道:“吐蕃一定要这么做吗?”
“嗯,你不了解天可汗与张阳,你不知道他们的野心。”松赞干布低声道。
“父亲,吐蕃以后还会强大的。”
“嗯,做完这些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有人会帮我们做完的,用中原的人话来说,他们乐见其成。”
吐蕃与天竺开战的决心是松赞干布交代的,吐蕃往后向大唐献上赋税也是松赞干布交代的。
如此是想让大唐放心,让大唐对吐蕃彻底地放心。
只有这样才能让吐蕃有壮大之机会。
至于开战天竺,吐蕃对此当然还别有用心,不管朝中的聪明人能不能想到,现在的吐蕃都不能说。
因为现在的吐蕃要追赶大唐太难了。
松赞干布吃下一颗柿子,擦了擦手低声道:“翱翔吧,我的小雄鹰。”
贡日贡赞还是问道:“父亲,我不知道……”
“多看看中原人的故事,你就会明白的。”松赞干布起身往桌案上放下这顿饭食所需的银钱,起身离开了。
贡日贡赞站在原地,许久都说不出话。
傍晚时分,岑文本脚步匆匆来到骊山去见张阳。
此刻,张阳正在与上官仪商量秋后种地的安排,见岑文本来了,沉着一张脸道:“文本兄,你怎么又来了?”
岑文本一脸的笑容,脚步依旧是匆匆,他解释道:“今日早朝很是热闹。”
“嗯。”张阳点头应了一声,与上官仪嘱咐了几句。
等上官兄离开,重新看向岑文本,张阳皱眉道:“文本兄,这个月的账目你已经看过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岑文本好奇问道:“当初县侯见过松赞干布父子?”
张阳摇着手中的蒲扇,还是点头。
“当初县侯与他们说了什么?”
稍一回想,张阳解释道:“文本兄问这些做什么?”
“今日早朝之后,陛下召见房相与郑公他们议事,说起了吐蕃的赋税与天竺的战事,让下官来问问松赞干布可有事先告知过县侯?”
张阳摆手道:“这倒是没有,他们送给骊山十几头牛,不过都已经被做成酱牛肉了,文本兄要不要带一些走,这么多的酱牛肉一时间吃不完。”
“那倒不必了。”岑文本连连摆手。
张阳喝着茶水坐在村口,看到不远处的媳妇正带着女儿在种树苗。
见岑文本要走了,便又道:“是吐蕃的小赞普说了什么吗?”
听张阳又问起这件事,岑文本又是谈心大起,坐下来笑道:“郑公与房相以为吐蕃能够将赋税交给大唐,想让天可汗册封小赞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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