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江林下意识抬手想要拍许简一的肩头,只是抬手的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蓦地放下了手。
许简一微微摇头,“不客气。”
“你回去吧。再跟我待下去,你男人的醋坛子都得翻了。”
见靳寒舟频频看这边,江林都不好意思继续把许简一留在这了。
许简一看着里面,正望着她和江林的靳寒舟,微微摇头,她扭头跟江林说,“他比较爱吃醋,并不是针对你。”
江林笑了笑,似又感触地道,“爱吃醋的男人,要么是另一半没有给足他安全感,要么就是他自身太缺爱,对自己在意的东西,太过于紧张在意,所以会时刻注意着她身边的动向。”
稍顿一秒,江林才说出自己对靳寒舟的分析,“我若没猜错的话,你家男人,应该是第二种。”
想到靳寒舟那近乎阴暗的童年,许简一的心就止不住抽痛。
她满眼柔和地望着靳寒舟,嘴里呢喃,
“他过去过得太苦了,我于他而言,就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糖果。”
好不容易得到的糖果自然是要含在嘴里,怕被人抢了去的。
江林只比靳寒舟大两岁,他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对靳寒舟的过去,略知一二。
听许简一这么一说,他吁了口气,深感同情地说,“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完了,江林又说,“好好爱他吧。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不爱又怎么会目光如影随行地落在她身上,不管她在何地。
“嗯。”
许简一点点头,便迈步朝饭桌走了回去。
谈老喝多了。
趴在桌上,不动了。
江林和齐正将喝多的谈老从桌子上扶了起来。
张曼云则是对许简一和靳寒舟说,“一一,我们走啦,先送你谈老师回去了。”
“好。”
许简一微微一笑,目送四人离开。
四人走后。
靳寒舟一把拉过许简一,将她拉到腿上坐了下来。
他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去抱住她。
靳寒舟将下巴磕在许简一的肩膀上,闭着眼在她光洁的颈窝上蹭了蹭,问,
“你师兄单独把你拉到一旁干嘛呢?”
“问我个事情。”
他嘴里有股酒味,是红酒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带点醇香。
许简一摸了摸他因为喝了酒,有点发烫的脸颊,“以后不要喝酒了。”
“嗯。就这一次。”
喝了酒的靳寒舟有点奶,他安静地趴在许简一的肩头,长长的翎羽自然翘起,棱角分明,深邃立体的脸庞在闭着眼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
许简一稍微转了一下身体,侧坐在靳寒舟的腿上。
她抬手抱住靳寒舟的头,特别温柔地询问他,“要待一会儿再回去吗?”
“嗯。”
有一阵子没喝酒,加上靳寒舟的酒量一直不太好,他这会儿脑子有点发昏。
这个姿势,靠肩膀不舒服。
靳寒舟直接将脸埋在了许简一的胸口。
-
齐正这边。
将谈老送上车,齐正自己也爬上了车,之后便是张曼云爬上车。
江林没喝酒,所以他来开车。
齐正在江林启动车子后,忽然跟妻子张曼云感慨了一句,“要是阿笙还在,得知一一就这样嫁人了,估计会比咱们还看不惯姓靳那小子吧。”
不等张曼云回话,齐正又自顾自地说着,“真是便宜那小子了,就这样把我们的小心肝给拐走了。”
齐正还是无法接受许简一才二十岁就嫁人的事实。
张曼云按住齐正的肩头,揉了揉,“行了,证都领了,你还能让人家离了不成,何况靳寒舟是阿笙之外,一一肯去接触的男性。”
“她如今有了爱人,对未来有了盼头,咱们也不用担心她每天过得像个行尸走肉了,这是好事。”
齐正嘟囔,“我也没说这不是好事啊,我就是……心里……难受。”
张曼云笑丈夫,“你就是典型的老父亲嫁闺女,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可不是,我把那丫头当亲闺女,结果她一声不吭地就把自己嫁了。”
齐正语气略微落寞地说,“这丫头啊,到底是没有把咱们当家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就这个性子。——除了阿笙和绵绵,她就没让别人真正进入过她的世界。”
张曼云何曾不落寞呢,但她也知道这也不能怪许简一。
许简一性子慢热,与人培养感情,需要时间,偏偏他们又不经常跟她住一起,就显得生疏了。
张曼云将头靠在齐正的肩头,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一那丫头也是命苦,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人都离开她了。”
她闭上眼,“希望靳寒舟能陪她一辈子,别再丢下她一个人了,不然我怕那丫头承受不起第三次的失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当你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你是不愿意再去拥有可能会失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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