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简一无言地看着耿莺,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因为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许简一能理解耿莺为什么不愿自揭伤疤。
她不过是小时候差点被猥亵,就得了男人不能触碰的心理病。
可莺姐却是真真实实地受到了伤害,而且还是双重的伤害。
一份来源于她的继父,一份来源于她的亲生母亲。
十七岁的耿莺,是鲜花最美的年纪,可她就这样摧毁了。
如果不是哥哥,十七岁的耿莺,也许就沉眠于那个冰冷的湖底了。
见许简一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耿莺不由说,“好了,别这个表情了,你弄得我好像被人抛弃了似的,其实我没有很喜欢你师兄,我和他就是睡出来的感情,断开冷一冷,就下去了。再说了,什么情爱啊,没劲,不如搞事业来得畅快。”
她本来就是不拘于情爱的人。
和江林这段是个意外。
她本就不该和他开始,如今不过是让错乱的一切归位罢了。
人的一生,爱情只是占一小部分。
江林对她的热情,总会淡却下去的。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爱谁都比爱耿莺好。
耿莺有什么好呢。
她脾气暴躁,烟不离手,还爱喝酒,心冷不贴心,还一身的毛病,如今更是连孩子都不一定生得出来。
爱她,实在是太委屈了他。
-
许简一没有再说什么。
在耿莺睡下后。
许简一让人找到那名计程车司机,把车费还有洗车费付了。
计程车司机都打算自己吃一次亏了,不想许简一却给他送来了车费和洗车费。
说是洗车费,其实给的挺多的。
计程车司机挺不好意思的,最后还是许简一跟他通电话,说是赔偿他的,让他务必收下。
计程车司机推脱一番,还是收下了。
耿莺住院这几天。
许简一发现耿母频频出现在病房门口。
怕耿母刺激到耿莺,许简一在耿母出现的第三次后,直接出去将她拉到病房外面的露台上去。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苦相的女人,许简一因为耿莺大出血差点丢命一事,语气并不是很和善,甚至带点冲,“您能不能远离她的生活?”
女人当时没走远,自然也看到了耿莺情绪激动大出血的画面。
她当时就跟上来了。
只是怕刺激耿莺,不敢露面,只敢在病房外面,鬼鬼祟祟地张望。
女人无措地看着许简一,神态卑微,满眼愧意,“我就是来看看她。”
许简一呛她,“只要你不出现,她就会过得很好。”
“我得癌症了,没几日可活了,我就是想临死前看看她,我没想到她会——”
女人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好似许简一欺负了她一般。
许简一对女人没有一丝同情心,同情女人,她还不如心疼十七岁的耿莺,“人你也看了,可以离开南城,不要再出现了吗?”
女人立马卑微地说着,“我马上就走。”
许简一忽然喊住弓着身,好似驼背一般的女人,“卡号给我。”
女人迷茫地看着许简一。
许简一很直接,“我会往你卡里打一笔钱,麻烦你自己把后事安排好,别死了还要来打扰她。”
女人大概是没想到许简一说话这么刻薄,她面色僵了僵。
“不用这样看着我,她叫耿莺,是我许简一的姐姐,不是你的女儿耿小花。你的女儿耿小花早在她十七岁那年投湖自尽的那天就死了。”
顿了顿,她才着重说了句,“她是被你的懦弱逼死的。”
女人捂着嘴,眼泪哗哗地往外涌。
“卡号。”许简一面无表情地重复。
女人颤颤巍巍地报了个卡号。
许简一用手机记下女人的卡号,冷冷地吐了句,“这笔钱,是我替她对你尽的最后的孝道。”
许简一说完,直接越过女人,朝病房走回去。
女人站在原地,捂着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
许简一刚回到病房。
耿莺就问她,“跟她说什么了?”
许简一震惊地看着耿莺,“你看到她了?”
耿莺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根香蕉,在那啃着,“她一个大活人,我要是看不到,那我就真的眼瞎了。”
“她说她得癌症快死了。”许简一如实告知耿莺,“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看你最后一面。”
耿莺啃香蕉的动作蓦地顿了顿。
许简一拉过凳子,在耿莺跟前坐了下来,“我让她不要再来了,同时要了她的卡号,回头我会往她卡里打一笔钱让她自己打点好后事,就算是还她对你之前十七年的生养之恩了。”
孝顺是孝顺好的父母。
不好的父母,给钱尽儿女该尽的义务就是。
来往就不必了。
耿莺将香蕉肉咬进嘴里,嚼烂咽下后,朝许简一点了点头,“嗯。”
“你最近不宜劳累,多休息。”
许简一接过耿莺手里的香蕉皮,丢在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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