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现在这样,还真有那么几分奶娃的即视感。
耿莺摸着他柔软的发顶,打趣他,“江林,我觉得你妈没说错,你现在真的很像没断奶的孩子。”
江林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随后撩起她的衣摆往里头钻。
江夫人就在厨房里,他却这般耍流氓,耿莺暴躁地想揍他。
把人从衣摆里拽出来,耿莺气恼地问他,“你干嘛呢?”
江林一脸正经地回她,“找奶喝啊。”
耿莺,“……”
江夫人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人。
不到一小时,她就把四个菜一个汤给弄好了。
做好饭的江夫人脱下围裙,喊沙发上歪腻在一起的两人,“江林,耿莺,洗手吃饭了。”
“来了。”
耿莺推了推腿上悠哉躺着的江林,示意他起来洗手吃饭了。
江林从耿莺的腿上坐起来。
两人一起来到厨房洗了手,然后出来坐到餐厅里。
耿莺的公寓是两室一厅的。
能住的人只有一间房,另外一间房,是她的工作室。
客厅和餐厅是一体的。
餐桌是四个位的长方桌。
基本不会有人来她这里做客,所以她只是随便选了张餐桌,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和谁一起住,她是按一个人生活的标准来装修的房子。
耿莺从未想过自己清冷的公寓有一天,也能这么的温情有人间烟火。
看着不断给她夹菜的江夫人和江林,耿莺坚硬的心肠,逐渐变柔。
她也给两人回夹了菜。
饭桌上,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画面显得无比的温情有爱。
江夫人把碗洗了,便走了。
耿莺和江林一同将江夫人送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江林搂着耿莺,微微感慨,“感觉我们现在有点像新婚夫妻。”
江林的话让耿莺心有触动,她偏头看他,“你要是想,等你身子再好些,我们就去领证。”
如果换作是以前,江林必然立马拉着耿莺去领证,但是现在……
江林抬手揉了揉耿莺的发顶,微微一笑,说,“所谓夫妻,也不过就是比咱们多了一张纸。”
他到底是怕误了她一辈子,没敢点头,“有没有那个证,在我心中,你都是我老婆。”
他将她搂进怀里,心口却止不住蔓延着酸涩。
过去他做梦都想把她变成江太太。
如今她愿意了,他却不敢娶她了。
以前他觉得自己能陪她一辈子,所以总想着把她拐去民政局,给她冠上江太太的头衔,让她百年之后,与他合葬在一起。
他就是这么的贪心。
生同床,死同穴。
他要生生世世都跟她在一起。
今年过了十月份她才刚满三十。
而他身患癌症,随时可能会复发。
他还不知能陪她几年,又怎么好意思去耽误她。
谈过男人和结过婚死了老公,总归是不一样。
婚史空白,日后她想嫁人的时候,也会好嫁些。
“江林,我从来没有打算结婚,你不用觉得以后会耽误我。就算你不跟我领证,我日后也不会嫁人。”
耿莺知道江林一直都很计较着名分的。
即便他们在一起。
即便她对其他男人没有想法。
但在他心里,好像只有合法了,她才真真正正地属于他。
他不是没有跟她暗示过,甚至有一次还求婚了,只是求完,见她不吱声,便以开玩笑的方式,翻篇过去而已。
婚姻从来都不在耿莺的人生计划里。
她讨厌婚姻,甚至是憎恶。
她抗拒婚姻,所以也抗拒男人,如果不是江林说,他可以不婚,可以不要孩子,可以就这样陪着她,耿莺也不会跟他处了四年。
她心里多少都是有江林的。
但为了江林,将自己送进婚姻的坟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又或者说,她还没有爱江林爱到可以克服心中对婚姻的恐惧。
在江林患癌之前,耿莺都是没有想结婚的欲望的。
哪怕之前在医院答应江林,五年后,做他的江太太,她也是因为他病了,不想在他生病的时候,让他不开心的心情下,答应下来的。
但今晚和江夫人还有江林一起吃饭的温情画面,让她有那么一点点向往婚姻生活了。
所以,她才情不自禁地会跟江林说出领证这样的话。
江林低眸看她,他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说,“你还年轻,话别说的太早。你今日能为我破例,他日也能为别人破例。”
“耿莺,你太孤独了,所以你才会在不爱我的情况下,依旧允许我待在你身边。”
“倘若我真的不幸走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我,然后在某个孤独的夜晚,再度遇上另一个‘我’。”
“只要他能像一样,讨你欢心,你也会像惯着我一般的惯着他。”
江林看着耿莺的目光,多了几分不甘的自嘲,“谁都不可能是他,但谁都可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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