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刘衍昌来到门口,看着上百人聚集一堆,正对着他刘宅指指点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官刘衍昌,尔等集聚在此作甚?”
“狗屁的官,他已经罢官了……”。
“就是,就是他牵连军府裁撤……”。
“刘衍昌你为了一己私欲,滥杀司马庞三爷,才招惹祸端……”。
“连累我们还要缴税……”。
刘衍昌话音落下,上百人的团伙中便是有人对他怒目而斥。
“谁?”刘衍昌气急,“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当面说”。
刘氏在水鸣扎根数百年,刘衍昌更是执掌军府多年,也是有些威名,见刘衍昌大怒,场面竟是一时间寂静无声。
“哼”,刘衍昌见状很是满意,冷哼一声,“都给我滚回去,翻天了你们,我告诉你们,即便军府裁撤,水鸣刘氏还在,南阳刘氏还在,只待运作一番,本官还是官身”。
这些府兵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不敢发声。
刘衍昌狠狠地瞪一眼,正打算转身离去,忽然,只听得人群中传出一声呼喊。
“且慢”。
刘衍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待回头看去,也不知道究竟何人出声,“什么人?有种滚出来说话”。
百余府兵熙熙攘攘,你推我扯,忙是退散,最终让出一片空地,场中仅有四人。
刘衍昌定睛一看,脸色有些狐疑,“看着面生,你不是水鸣人?”
“威凤卫办案,闲杂人等,通通闪开”,那为首的黑脸汉子从怀中掏出一枚铁质令牌,沉声呵斥道。
“威凤卫?”
众人再次哗然,经过半年的宣传,邸报传旨天下各州县,世人也知道威凤卫的存在,只知道威凤卫掌巡查缉捕之权,对州县官吏可以直接稽查,甚是了得,但是从未亲眼见过。
刘衍昌脸色一变,顿时不复先前的嚣张神情,忙是走下台阶,来到近前,凝目一看,只见令牌上刻画着充满威仪的凤凰,背面上书“威凤卫”三个大字,尽显庄严雄浑。
“这位将军,敢问来水鸣何事?”刘衍昌脸上堆起笑意,拱手问道。
“经查,原水鸣军府统军刘衍昌,犯徇私枉法、懈怠军事等十一项大罪,经白州刺史府核查,经略府批捕,现正式逮捕”,那黑脸汉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衍昌,你犯事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什么?”刘衍昌一脸错愕,“什么就十一项大罪?你们这是作甚……”。
只是不等刘衍昌反应过来,黑脸汉子身后的三名卫士便上前将刘衍昌扭押。
“你们干什么?”
“住手,这是在水鸣……”。
刘氏的人见状顿时冲出来,冲着四人大声叫骂,有些人甚至已经拔刀。
黑脸汉子见状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对威凤卫拔刀?你可想清楚了,谋逆灭族之罪,你可担得起?”
刘衍昌闻言心里一咯噔,忙是喊道:“停手,莫要冲撞差人”。
“阿耶……”,好大儿顿时红了眼眶。
“哭什么,还没死呢”,刘衍昌又气又急,“快去南康州端溪县,找你思道叔父,一定要快”。
南康州刺史刘洎,字思道。
好大儿涕泗横流,忙不迭的点头应着。
黑脸汉子默然看着,静等刘衍昌吩咐清楚后,淡淡说道:“后事都交代好了?”
“后、后事?”刘衍昌嘴角抽搐,只觉得眼睛发黑,差点吓得晕厥。
众目睽睽之下,水鸣刘氏的家主,原水鸣军府的统军刘衍昌就这样如同罪犯一般押走,众多刘氏之人怒气冲冲的看着,但谁也不敢妄动。
“阿耶,那威凤卫太、太厉害了……”。围观人群中,一名少年眼中露出惊羡之色,眼巴巴的说道。
“痴仔别看了”,旁边的汉子一巴掌拍过去,“那可是大人物,老老实实翻地去”。
博白城,庞孝泰站在城门处,眼看着刘衍昌押送进城,心情那叫一个畅快,捻须大笑。
听得声音,刘衍昌抬头一看,顿时眼睛赤红,“狗贼害我……”。
黑脸汉子瞥他一眼,只这一眼,刘衍昌便再不敢造次。
“陈队正,一路辛苦了”,庞孝泰快步下城,来到跟前叉手一礼
即便面前的只是一个无品无级的队正,庞孝泰也是不敢轻视。
“职责所在”,黑脸汉子拱拱手还礼,然后看向身后刘衍昌,“刘衍昌已带到,请庞使君收监,提报有司审理处置”。
庞孝泰一怔,“这、不是陈队正你们处置?”
黑脸汉子闻言摇摇头,“威凤卫仅有巡查缉捕之责,无审理处之之权,刘衍昌十一罪,罪证齐全,如何处置,还望庞使君秉公处理”。
庞孝泰微愣住,然后反应过来便是急忙应着,然后一脸解恨的看向刘衍昌,“刘衍昌,杀我三叔之日,你可想到今日?”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刘衍昌挣扎怒骂道:“一定是你构陷你家耶耶”。
黑脸汉子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看了看庞孝泰,拱手道:“人已带到,某家告辞,只是万望庞使君秉公办事,勿要辜负经略使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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