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在疏勒停留了三天,继续东行。
此时丝路北道的驰道已经全线贯通,若是全速前行的话,理论上只需要八天时间就可以赶回轮台。
不过张越并没有抓紧时间赶路,而是借着这个机会,考察沿途各国、各城的具体情况。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西域各地已经大为不同,张越也想看看具体的情况,如此也好为今后的规划做一个参考。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始元五年十二月,张越才回到轮台。
此时距离张越离开轮台城已经过去一年多。
与离开之时相比,轮台城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城南的坊市,随着驰道的贯通,轮台的商业发展更为迅速。
如今城南坊市的人口几乎番了一倍。
为了维护城内的治安和卫生,蔡汀不得不增加了近百名小吏。
城北地区那一片荒野如今也已经全部被建设成了各种各样的手工工场。
制陶,制煤、织造、铁器、玉器、木器……各种各样的工场应有尽有。
按照轮台如今这样的劲头发展下去,若干年后将又是一个临淄。
商业的发展,城市的繁荣当然也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
首先就是污染问题,其它区域还好,那工场区却是污水横流。
还没有靠近就能够闻到一股巨大的臭味。
张越前往视察此地时,被那臭味薰的快要吐了。
随行之人也一个个把口鼻掩的严严实实。
张越面带不满的向蔡汀询问道,“蔡公,此地为何会变成如此光景?”
蔡汀闻言也不解释,只是惭愧的道,“此乃下吏失职!”
蔡汀不解释,不过左右之人却是主动为蔡汀打抱不平。
“君侯,此非蔡公之过,而是君侯之过!”
张湛闻言反问道,“君侯远在河中……此事岂是君侯之过?”
左右之人道,“带头阻挡蔡汀的正是君侯的产业!”
张越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他阻止张湛继续说话后道,“此事确实乃某之过!”
张湛疑惑道,“君侯……”
张越道,“离开轮台前是某下令鼓励手工工场建设,并放松对其的管理……”
张越说完主动向蔡汀道歉,“蔡公恕罪,此皆越之过也!”
蔡汀摇头道,“君侯鼓励手工工场却是善政……是下吏没有做好管理之责!”
张越摇了摇头道,“张喜乃某之门客,其抵制管理……其罪自然在某!”
说到这里,张越向张湛道,“去把那张喜给某绑来!”
张湛道了声“诺”!
立即带着十余人,向工场区中制陶工场而去。
此时张喜正在指挥众工匠开炉。
见到张湛他惊喜的呼道,“张司马,可是君侯到了!”
张湛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指着张喜下令道,“给某绑起来!”
张喜一惊,“张司马此乃何意!”
张湛面无表情的道,“此乃君侯之令,喜君得罪了!”
张喜闻言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顺从的被绑了起来,张湛随即押着张喜去见张越。
张越一行人并没有在原地等待,此时已然回返城内。
张湛接到通知,也带着张喜转向城内侯府。
路上张湛恨铁不成钢的向张喜道,“喜,尔如何敢不服从蔡公管理!”
张喜道,“陶场乃君侯产业,蔡公竟然欲罚之……某自然反对……”
张湛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喜啊喜……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尔可知,尔之作为对轮台,对君侯的威信有多大的损害?”
张喜道,“某不阻止,难道让人把君侯的产业没收了!”
张湛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蔡公岂会没收君侯的产业……尔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张湛不断的反问张喜
张喜此时也明白过来,他垂头丧气的道,“此乃喜之过也……喜该死!”
“尔确实该死!”
这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仆,拜见君侯!”
张喜听到声音,一下子拜倒在地。
“喜,尔给某起来!”
张越冷哼一声道。
张喜闻言,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湛,带上他回府。”
“诺”
张湛道了声,随即押着张喜跟在张越身后向云阳侯府而去。
回到侯府,张越走到张喜面前道,“张喜是何人鼓动尔与蔡公作对的?”
张喜“冬”的一声跪倒在地,“君侯,此皆仆之过,并无人鼓动……”
张越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张喜一脚,“滚到一边去!”
张喜闻言立即爬到了一旁。
张湛此时上前道,“君侯,张喜如此做也是为了君侯的产业……且饶了他吧!”
张越摇头道,“上有所为,下必甚焉……不处置张喜,今后效彷之人只会越来越多……”
张湛闻言,不好再劝,只得退到一边。
张喜此时则大呼道,“君侯此皆仆之罪……君侯不必犹豫,该杀该罚仆皆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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