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过,吹落了对面墙上的几瓣凌霄花。
周遭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尴尬。
狭长的凤眼微眯了下,温昭年垂眸看了眼身前不自觉心虚起来的某人。
忽的轻哧了声,声音缓慢而悠扬。
“看来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某人这是真准备用完就丢啊。”
*
薯崽在出差前就被栗棠言先送去徐渺渺那边帮忙喂几天。
所以当她拿钥匙打开家里大门的时候,屋内只剩下一室黑暗。
温昭年最终还是跟着自己一块上来了。
行李箱被他拉在手中,等开了灯并肩站在空了几天的房子里倒是让栗棠言有一瞬有种两人已经住在了一块的错觉。
“家里应该只剩下面条了,你可以吗?”
栗棠言从他手里接回了行李箱,抬眸时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粉。
温昭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淡下来的表情倒是让人感觉刚刚在楼下说话时他眼底闪过的促狭不过错觉一场。
思及此,栗棠言的耳根子又不自觉热了起来。
她佯装着淡定,让温昭年先去沙发那边坐会后就抓着行李箱逃也似地往屋里回去。
暖黄的灯光下,女生离开的步伐显得有些急切。
直到房门被人关上隔开了看过去的视线,黑曜石般漆黑的眸里目光才闪烁了下。
他收回了视线,垂落回身侧的手摩挲了下指腹。
指尖微凉,好像还残留了无意相触时那一瞬即逝的温软。
栗棠言捧着两碗面出来的时候,温昭年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卷翘的睫毛落在眼下,头顶光线落下停在上面起着细碎的光。
栗棠言将东西放到一旁,跟着就在旁边蹲了下来。
沙发不大,以至于他的身子陷压进去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拥挤。
皮肤白皙,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冷白。
栗棠言抱膝看了一会,眼眸明亮,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专注。
时间一点一点流转,直到小腿位置开始出现麻痹感,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蹲在沙发前不知道看了多久。
栗棠言扯了扯唇,回头望了眼桌上已经消了不少热气的面,眸里闪过一丝嘲弄。
与此同时,抱膝的手松了松轻捏了几下小腿根,等到感觉麻痹的感觉消了些后才准备再去把那两碗面再热一热。
然而站起的瞬间,久蹲过后袭来的短暂的眩晕便伴随着起身时腿间的虚软让她不受控制地就踉跄了下。
身子往后一倒,重新跌坐回地上的同时,右手已经顺势压在了温昭年的腹部上。
而后,随着一身低沉的闷哼在头顶传来,原本落在眼下的睫毛跟着动了动。
下一秒,狭长的丹凤眼已经睁了开来。
视线准确落在了始作俑者的身上,眉头微蹙着。
嗓音里还带着微微的哑:“栗粥粥,我就吃你碗面,至于吗?”
许是刚睡醒,他的眼尾还带着点浅浅的红,清冷褪去,眉梢间多了点慵懒的意思。
栗棠言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连姓喊小名,话里还带着隐隐的控诉。
所以只是一瞬,脑袋就像是宕机了一下。
脸红得像滴血般,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我…腿软…”
没头没尾的解释落尽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分不清是刻意曲解还是什么,很快就见他眼尾一扬。
金属质感的嗓音里染上了点调笑意味:“你腿软按我肚子干什么?”
“还有,手感按着还好吗?”
温昭年的话音落地,栗棠言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手还压在他的身上。
心下一滞,没反应过来前手心没忍住便蜷了下。
细软的指尖隔着衣料擦过了底下的皮肤,那一瞬间,就像是幼猫的爪子在上头轻挠了一下。
没一会,相较之前更沉了些的闷哼声便顺着喉结滚动间溢了出来。
像是终于忍无可忍般,温昭年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了她细白的手腕上。
漆黑的眸里此刻就像翻涌着某种危险的情绪:“还挠吗?”
握在腕上的手心热得惊人,随着那人倾身坐直的动作,逼人的压迫感随着落下的一片阴影好似要将人整个罩进其中。
四目相对间,栗棠言只觉喉间有些干涩了起来。
她试着往回抽了抽,却发现毫无作用。
腕间落下的力道就跟无形的镣铐将自己的动作压得死死。
良久,眼上的睫毛动了动,垂落下来的同时拓了团浅浅的阴翳。
浅粉的唇瓣随之动了动,声音轻的恍若转瞬便消散在空气里:“你先松手…”
“我的脚又麻了。”
*
桌上的面因为错过了最佳的食用时间已经坨了不少。
栗棠言本想着再去热一下,却被那人先一步拿了过去。
两人探过手去的时间都差不多,以至于有一瞬间指腹又无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就像是又回想起了刚刚的一幕,栗棠言停在半空中的手瞬间就像是被电触了一下,倏地就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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