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小公公,小青子带着一对小太监直接的走出去。而小白子,更是利索的叫人过去把死者弄走,然后他带着一群人在这儿清理着染血的鲛纱。
袁阿海紧跑几步,追上了摇摇晃晃的平治帝,看着坐在软轿上的平治帝:“陛下,奴才给您准备了香汤。”
平治帝微微的睁开眸子,看着身上的血,确实是需要洗洗,他满意的看了一眼袁阿海:“袁阿海,通知下去,朕身子不舒服,今日的大朝会就免了。”
“是,奴才马上就去通知诸位大臣。”
袁阿海对着平治帝的背影行礼,直到看不见平治帝的背影之后,这才站直了身子,向着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本来是皇帝处理奏折的地方,只是一个副殿,但是此时,这里却成了朝会的地方,其实这个时候,他来不来传纸没有什么区别,这群大臣们,老大人心寒的,走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忠臣早已经没几个了,就算是有,也已经被打压得快要淡出朝堂了,至于剩下的,谁不是看眼色的高手啊,更何况,陛下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回,号称是什么可通天人,可登天门的仪式,在这一天,他们来不来点卯都是两说的。
平治十一年,只是初春。
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干旱了一年多的天儿终于是下雨了,百姓们还在那儿欢呼的时候,这场雨在下。
大臣们歌功颂德都是皇帝陛下的天恩的时候,这场雨还在下。
花儿腐败,房屋垮塌,池子满了的决堤时候,这场雨依旧是在下。
还在下,雨还在不知停止的下,河口决堤了,这场一开始被认为是希望的雨依旧在下,最终,希望成了灾难,冰凉的雨水夹杂着寒冷刺骨的冰晶,在这个冷的仿若把骨头都给冻碎了的季节里,依旧在持续着。
烤着温暖的碳,刚刚用过药的平治帝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袁阿海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最近他们的陛下越发的脾气难以捉摸,吃药也越发的勤快了,而现在,宫门也真的成了百姓口中的那吃人的地方。袁阿海看着那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美人儿,她这样其实已经算好的了,最少还把命给保住了。
“愉贵人,回吧,别扰了陛下休息。”
女人抬起头,看向这个在平治帝身边儿活了几十年的太监,神情里有的全是惊惧
“愉贵人,回吧。”
女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她逃难似的跑了。袁阿海摇摇头,也走出了寝宫,关上大门,也把那冰冷的雨给隔离住。
“袁总管,护安河已经决堤了,诸位大臣正在勤政殿等陛下过去拿个主意呢。”
“先回去叫诸位大人商量出一个意见来,就说陛下刚刚用药下去,还没有醒来。”
“是。”
“等等大国师在哪儿,把大国师给请过来,看看陛下的身子。陛下睡过去之前,说过,要大国师一会儿去勤政殿。”
“是。奴才告诉各位大人之后,即刻就去请国师过去。”
袁阿海点点头人也没有着急转身回去,最近以来,皇帝陛下越发的暴躁和虚弱,也越发的依赖沉迷炼丹和长生之术,丹药从每天一颗变成了每天一把,仪式更是从一月一次变成了现在的不过五天就要一次了。
殊不知这才是他身体败坏的根本,这也是皇朝荒废的原因。可是他却根本就说不了,他不想走忠臣的后路,他只想好好儿的活着,虽然已经是残破不堪的身子,却也还是希望好好儿的活着的。
看着阴霾的天空,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儿。
护安河,原本是守护这宫殿安全的存在,但是现在护城河翻了脸,冰凉的水翻涌着冲进了宫廷。一群群小太监们无声地再按而忙活着清除那翻涌进来的带着冰渣的水,此时他们的鞋子和衣服下摆都已经湿透了,冰凉的感觉深深地扎进骨髓。
但是就是这样,那冲进宫门的水还是从很多的地方冲过来,人墙也出现了缺点。
一个娃娃脸小太监冷的打了一个激灵,他看向了旁边儿的小太监,看着那张青紫色的脸,但是却绷的冷冷的,忍不住和那小太监说道。
被问的那个小太监没有回答,只是他的头垂的更低了,手上的扫把也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扫帚的角度。
犯错么?他犯了什么错?那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又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站在雨里的小太监任凭身上的衣服被打湿,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的从脸上划过。
平治十一年,初夏。
与头年的滴雨未见不同,今年,开晴的天儿远远比不上下雨的天数,今年的种在地里的种子还没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雨水沤烂了。
那个小太监已经在宫廷里待了三年了,正式进入了第四个年头的开始。
在平治十一年的这个初夏里发生了很多的事儿,一些不知是好是坏的事。
勤政殿这几日很忙,气压也很低,原因就是越发沉迷炼丹的皇帝陛下身子彻底的糟到了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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