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鹏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没理会王少,“去休息区聊聊?”
张天知道他要说灵体的事情,跟着去了休息区。
“灵体呢?”到了休息区,尚鹏问。
张天略一犹豫,说道:“已经解决了。”
他没说刚才的经过,隐瞒了身体的异变,也没说他吸收灵体的时候,剧痛之下,砸废了王少的加长版帕拉梅拉。
“第一次消灭灵体,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吧。”张天这次说的是心里话。
刚才的情景,其实有点儿虚幻。这种情况和面对活着的人不一样,不需要直面鲜血,也没有那种生命流逝的真实感。
唯一需要克服的,可能就是灵体本身保留了死前的模样,看上去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确实有点儿恐怖。
“外面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尚鹏指了指王少。
张天早就准备做甩手掌柜,“这种事儿你肯定熟,你来办。”
尚鹏点点头,没有就这个事儿说下去,转而说起一个提议:“给你留个灵体用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有个帮手。”
张天没拒绝也没答应,“你想留谁?”
尚鹏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瓶子,飘出一只灵体,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
“他叫陈方,之前做过错事儿,跟着一个姑娘三个月,差点闹出人命。不过还好没酿成大错,被我捉到以后,在鹏飞大厦锁了几年。”
张天呵呵一笑,“我发现你怎么和叮当猫一样,随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尚鹏解释得很干脆:“这么多年了,纯粹是职业病,职业病。”
这个理由听上去说得通,张天不置可否。
尚鹏出门之前,张天冷不丁又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今儿会遇上灵体?”
尚鹏没回头,语气自然,“只是碰巧过来瞧瞧。看你不在,我就知道应该是出了事儿。”
张天不作声。
尚鹏走后,他坐在沙发上回想和尚鹏认识以来的种种行为。蓦然间,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起来,低低说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他果然有问题。”
不远处,陈方时不时瞧一眼张天。
接下来几天,神四酒吧一直很平静,除了来来往往撩拨张天的姑娘们,没有新的灵体出现。
2120年8月15日。
早上七点钟。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多小时,屋子里开始有一种特别难闻的味道。
还有张天压抑的,痛苦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早上八点钟。
酒吧二楼,陈方从瓶子里飘出来,捂着鼻子,“这是吃了多少螺蛳粉?怎么臭成这样?”
他一路楼飘到酒吧的休息区,看见半躺在椅子上的张天,脸色突然变了,“怎么回事?”
沙发上,张天的全身上下,从脚掌,到脑袋,都膨胀得像一截一截莲藕组装在一起。
他低着头,全身各处传来阵痛,就像几十上百根针在血管里穿梭。
他身体的异常是从下雨后开始的,就像泡发了的海绵,不断膨胀。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变成现在这样。
“陈方,你过来!”张天依然低着头,说话含糊不清,后脑勺和一个世纪以前动画片儿里的大头娃娃一样。
陈方悄悄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听对面响了三声后挂断,这才来到张天面前,“天哥,怎么回事啊?”
等陈方走近。张天忽然抬头,两只眼睛里有异常充血的红色。
“张天,你!”陈方只来得及后退一步,身体已经被撕碎成一缕缕阴影,飘向张天。
张天从早上身体腐烂开始,就有特别强烈的饥饿感。
当陈方从楼上下来,张天看他就跟饿了好几天的人看见一碗米饭,甚至能闻到饭香味儿。
其实,张天上次吸收掉那个灵体后,就已经意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能动的物体,都必须补充能量。就像人活着需要吃饭,植物都或者需要土壤和光合作用,就连汽车想动,都得加点儿汽油。再比如,鹏飞大厦里那么多灵体,每一只都需要吃香烛那些来进食。
而张天自从醒过来,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直到他阴差阳错吸收掉女性灵体后,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自己的食物,可能就是灵体。
而且,灵体或许能让他的力量和能力翻倍增长。不然以他的体格,不可能在帕拉梅拉留下那么深的痕迹。
不过说起来,这一次灵体的味道,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一次吃掉灵体,除去胸腔的剧痛,只觉得一股子辛辣的清凉,像生嚼了几片薄荷叶子。这一次反而像加了糖的夏季柠檬水,整个人都一股子激灵,清清爽爽,而且,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张天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俏皮话:裹上面包酱,放进锅里油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几分钟后,张天的身体迅速恢复常态,就好像刚才身体的腐烂只是幻觉。
“张天!”
门外,先响起一阵开门声。尚鹏进了酒吧,穿过吧台一路进了休息室,抽了抽鼻子,很奇怪,“什么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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