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老回答道:“狈,传说中,无比残暴的狼。”
风清扬又问道:“都长这样吗?”
黄长老继续回答道:“不是,狈,就是狼,狼群里诞生的畸形儿。就像部落里失眠者诞生出的畸形儿一样,先天缺陷,基本都会夭折。”
风清扬再问道:“原来如此,为什么它还活着”
黄长老再回答道:“狼的家庭意识十分强烈,一生只有一个配偶,自己的孩子只要还活着,都会喂养。即使是畸形儿也能扶养长大。”
风清扬问:“长大后呢?”
黄长老答道:“长大后的狼,会跟着族群狩猎。像这种畸形儿,根本无法继续生存下去。能活下去的畸形儿,万里无一。如果。。。”
风清扬问道“如果什么?”
黄长老答到:“如果能活下来,变成狈,成为狼群的头狼。”
风清扬问:“靠什么成为头狼?”
黄长老答:“靠灵智!狈的童年十分凄惨,被族群唾弃,心理产生极大的怨念。在那每时每刻的耻辱下,诞生了灵智。其聪慧程度,于人无异,同时也变得无比残暴嗜血。”
黄长老在说最后一句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深思了一下,补充道。
“赵长老说过,狈,睚眦必报,如果放走,后患无穷。”
想到赵长老曾经一脸严肃地讲着狈的故事。黄长老就冒起了冷汗。
风清扬继续问道:“赵长老是谁?”
“额”
黄长老被这个爱刨根究问底的风清扬,无语到了。
破损严重的铁皮雪橇,依然是部落在冰原上唯一的避难所。受伤的战士们正在接收治疗。随队的部落医师,忙碌着。
躺在最里面的李根,依旧昏迷着,气息不稳。旁边的弇兹部落的医师,风灵儿,正在给李根的烧伤处,敷上刚刚割下的鱼皮。
李根的右臂消失,仅剩右膀,也被严重烧伤,却也成功地止血,保住了性命。李根的右侧身体已全部烧伤了,一张瘆人的右脸流淌着黄色的脓液。只有左半脸还能认出,这是李根。
熊卫兵在最后一刻勾走了李根,救下了这个,平时它毫不在乎的饲养员。熊卫兵的右脸也没了,从此,他们成为了真正的难兄难弟了。
风灵儿细心地敷上鱼皮,打量着这个,丝毫不输她哥哥风清扬的狂人。
“还好我们弇兹部落,这次带的货物,都是鱼获,这鱼皮对烧伤有奇效。或许你还能活下来。”
风灵儿,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清理着李根伤口上的黑色污渍,继续从一旁的温水中,取出鱼皮,贴在李根身上。
雪橇外的战士们,还在打扫着战场。
拔下已经死去的战士,脖子上的木牌。这是部落的身份牌,也是他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部落将会将他的木牌带回部落。挂在部落中央的祖先牌位架上。他们值得拥有这份荣耀。
死去的战士们的尸体被堆放在柴火之上。即使火葬,消耗宝贵的燃料。这是对死者最隆重的葬礼。这是所有人的遗愿。愿死后不再寒冷。能投胎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里。
耳边传来悠长的歌声。一位少女在冰原上,双手放在胸前,闭眼清唱着。
“也许很远或是昨天,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长路漫漫,悲欢离合,
人聚又人散,
活着要勇敢。
没有神明的力量,
你我生而平凡,
在心里认清遗憾,
生命漫长又短暂。
跳动的心脏,
愿为你而战,
跌入灰暗的深渊,
葬身荒凉的野外,
只为再看清你一眼。
虽无言,泪满面,
遇见你,我此生无憾。
平凡的你,撼动神明,
你我生命之火,已点燃。
”
少女的歌声在荒凉的冰原上,向四周荡漾着。战士们的脸庞,早已挂满了冰柱。无言泪满面。少女的歌声唱到了每一个人心里。
“点火”黄长老强忍着泪水命令道。
随着柴火熊熊燃烧,黑烟升起,死去的战士们,灵魂向空中飘去。来回晃荡着,像是在挥手告别。下面的人,已经哭成为了一片。
葬礼结束。夸父部落,出门的时候,足足三个连队,300多人的队伍,如今只有230多了。剩下的,还有不同程度的伤。重伤的战士,只能躺在雪橇里。剩下的200人,根本无法继续前进了。
徐长老为此特意找弇兹部落的风雅叙旧去了。
徐长老亲切地询问了一句,冬季里弇兹部落的情况。
“风大姐,还能在新的轮回里看到你,我要开心死了。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都有好几个轮回了,上千年的交情啦”
圆滚滚的风雅并不吃这一套,还是一连凶狠地回道。
“你怎么不叫疯婆子了?叫了上千年,今儿怎么改口了?”
徐长老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
“弇兹部落,冬季如何幸存的?能活下来,都是极大的缘分,我们还能再见,这得多少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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