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项改动,就足以让长芦盐场的产量,比以往翻一倍不止。
另外,长芦盐政,今后也将不再发放盐引,盐商不需要从盐政这里购买盐引,再去盐户那里买盐,而是直接从长芦盐业公司批发食盐,再运往各地销售。
原本,长芦盐政每年发放的盐引数量,在十八万引左右,每引可以购盐二百斤,收取盐税五钱银子到八钱银子之间,每年所得盐税在十万两银子左右。
盐商购得盐引之后,再以每引一两银子的价格,从盐户手中购买食盐,运到京城之后,以每斤盐三十文的价格销售。
如此一来,盐商购盐的成本,每引就是一两五钱银子左右,再加上五钱银子的运费,折算下来,每斤盐的成本,只有十文左右,售价三十文,利润率的百分之二百。
三十文一斤盐,在这个时代,虽然不便宜,但也绝算不上。
京城的盐价能够维持在这个水平,还是因为距离长芦盐场不远,供应充足。
出了京城,到了河北诸州县,百姓想买到三十文一斤的盐就不容易了,价格还会再高一些。
薛蟠对长芦盐业公司的销售,暂定了两种方式,一是把食盐依然批发给盐商,而是由盐业公司,在京城、河北、山东各地,设立销售分部,帮盐商把运输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或者两种方式一并实行。
薛蟠不打算对长芦盐政治下的盐商赶尽杀绝,但是也不允许他们继续把食盐销售利润的大头收入囊中,薛蟠在食盐定价上,会给盐商保留合理的利润空间,但是想像之前那样维持百分之二百的暴利,却是不可能了。
就像西山煤务公司一样,薛蟠成立这样的国有公司,最大的目的并不是籍此攥取巨额利润,而是优先保证百姓生计。
长芦盐业公司虽然背负着一年筹措两百万两银子的重任,但是在煮盐法得到推广之后,食盐产量大增,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算难。
薛蟠在此之外,还有更高远的追求——让天下百姓,都能吃到平价食盐!
在这个时代,食盐的产量,一直是供小于求,百姓常常是有钱买不到盐,或者盐价太高,实在吃不起。
薛蟠既然管到了盐政,就要尽己所能,改变这样的局面。
薛蟠出京来天津赴任的时候,才入冬不久,虽然已经下了几场雪,但是官道上人来车往,没有积雪留存。
现在返京,已是隆冬时节,连续几场大雪飘下,整个北方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官道上的积雪也消融不及,被碾压结实,湿滑程度,不逊于冰面。
这样的时节,骑马赶路纯属受罪,这次返京又没什么急事,薛蟠便选择乘坐马车回去。
车子虽然依然由马匹牵引,但是车厢下面装的,却不是车轮,而是换成了冰橇,行驶在官道旁的冰道上,速度比马车还要快上几分。
三百里路,用了两天便赶到了。
抵达广渠门冰道重点,薛蟠换乘早就在这里等着他的马车,从广渠门进外城,又从崇文门进内城,薛蟠让金钏儿、茜雪先行返回城东薛府,他则在崇文门下车,先就近去崇文门税关衙门看一看。
崇文门税关衙门提举韩涛韩济桓,正在衙门里用火炉热着酒,自斟自饮,左以古人文集,好不逍遥。
薛蟠笑着说道,“老兄好兴致呀。”
韩涛抬头,见是薛蟠,连忙放下书册酒杯,笑着起身说道,“文龙何时回来的?”
薛蟠笑道,“我刚刚进京,路过衙门,便来看一看。”
韩涛上前拉住薛蟠的手,让他坐下,笑着说道,“文龙一路辛苦了,先坐下喝杯热酒暖暖身子。”
薛蟠摆手推辞道,“小弟等下还要去拜见母亲、姨丈,不好带着一身酒气,改日小弟在府中设宴,专门请老兄,到时候咱们再不醉不归。”
韩涛见状,便不再强求。
薛蟠虽然外任天津,但是崇文门税关衙门的事务,韩涛每隔几日,便会去信与他交待一番,所以衙门事务都在薛蟠掌握之中。
韩涛这个甩手掌柜,现在是越做越有滋味了。
与韩涛说了几句闲话,薛蟠便告辞出来,先回城东薛府,听管事孙立汇报了府中近期的各项事务。
大都是小事,孙立自己就处理了。
若是遇到孙立难以处理的事情,荣国府梨香院还住着薛母呢;若是薛母也处理不了,薛蟠就任的天津离得又不远,快马加鞭一天就能到,紧急赶过去请薛蟠示下也来得及。
薛蟠离京这一个月,府中并没有什么大事。
荣国府大小姐贾元春加封德妃,薛家这边的庆贺之礼,也有薛母处置,孙立只需要按吩咐行事即可。
在城东薛府歇了歇脚,薛蟠留金钏儿、茜雪在这边,他只带着招财、进宝、任宁、吴洋四人,骑马往荣国府去。
在荣国府大门外下了马。
放在以前,荣国府的门子看到薛蟠,都会殷勤地主动上前伺候,这一次,门子却都矜持地站在一旁,任招财跑过来为薛蟠拢着马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