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底蕴不浅,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灵物不但个个珍贵,更有一枚明阳灵物!
这灵物棱角分明,光彩内敛,乃是一灵石,浮现着密密麻麻的如同叶脉般的浅白色纹路,装在墨玉般盒子里,显得分外诱人。
藏蜩子特地道:
“正是【向白阳守】!”
李曦明心中微动。
这灵物他虽然没有得过,却听过大名,自家的好几件灵胚都是用此物化作的灵粹所炼制,乃是【大鸺葵观】给予的回报。
“守者,治之职也,阳守,为明阳治邦执正所诞,不同于明方天石天生地养,此物唯在魏时诞下,出于王公重臣墓前。”
李曦明听了一阵,虽然略有些心动,犹豫却同样不少。
‘明阳之物这么多年来收集得颇多,周巍的兵器和甲衣都有着落,倒也用不上此物…不如离火全丹来的实在。’
见他沉默,藏蜩子将身姿一正,扫了眼刘长迭,笑道:
“我看道友…是修过身外身的。”
李曦明饶有兴趣地一抬眉,道:
“道友好眼力。”
藏蜩子微微一笑,静静地道:
“这天下的身外之术,道统众多,或出于神通,或出于术法,『太阴』分仪也好,『修越』行身也罢,虽然纷乱杂多,可真要算起来,无非那三种。”
“一是神通大道,二是躲灾避劫,三…便是涂泥塑像…尤其是前两种,所需的灵资浩瀚如海,大多避不过我『牝水』之道…”
他苍白的面上浮现出几分自信,问道:
“我自诩还有几分本事,可以替道友问一问。”
李曦明着实没想到对方会从这个角度来说动他,一时间沉吟不语,暗暗心动。
‘这藏蜩子所说的三种,实则就是【分神异体妙卷】中所提的上中下三道…’
他的【分神异体】起点不高,就是奔着替伤的目的而去的,这些年温养下来,进步的速度堪称缓慢,他只好早早地停了对这术法的研究…
‘正巧也让他看一看…能不能识得出分神异体的跟脚。’
他挑眉一笑,手中命神通运转,掐来一缕【分神异体】的气息,道:
“我旁门左道,自然比不得道友渊源,不如为我参详一二。”
藏蜩子信手接过,那通红的唇张开了,内里却空荡荡无一物,他将气息放到口中品了品,道:
“道友…这是兜玄的法子。”
他正色道:
“外身之术,三玄皆有传承,以兜玄青玄为盛,纷繁交错,可根本有别。”
“青玄飘渺,对影分仪,以图求金,那外身是实打实修行上来的,是求仙再进一步的手段!”
“兜玄司天,粹金修道,浑然忘我,一旦把这外身修行臻满了,便要把性命转移过去,脱去凡胎!”
“至于通玄…”
眼前人顿了顿,显现出几分忌讳,匆匆地道:
“通玄最重性命本躯,宁愿把道果丢了不要去转世,也极少行外身之事…其中有几家法门,也神秘得很。”
他强调道:
“当然,无论是哪一玄,都是我们口中第一等的神通大道。”
李曦明默默点头——对方口中的兜玄的【粹金修道,浑然忘我】,果然和那妙卷中描述的一个模样!
‘这个粹…是夺粹本体,而忘我,忘的也是昔日之我…转移到新法身里面去了。’
他若有所悟,藏蜩子则道:
“至于次一等的躲灾避劫和涂泥塑像,则运用极广,很多都散入了各家道统之中,那释修的庄严宝相立得满北方都是,本质上也是一种应用之法,故而本体一死立刻就会崩碎。”
“其中有一些专门研习,成了道统,同样是不可小觑的手段,你那江南,有个元修真人,手里头的【黄道玄符】本也是一种分支,在躲灾避劫上颇有威能…”
“至于道友的这道法门,能够保存性命,分离灾劫,虽然如今不显,却能看得出跟脚极高。”
李曦明心中一叹,自个儿知道自己练的是哪一种,笑道:
“不过涂泥塑像尔。”
对方一顿,答道:
“我世脐之中,有一道泉,其中偶有精粹,可以点睛,常受那些玄外之道的道友借取,道友如若取回去,配合些顶尖灵物,用于炼制外身,必有质变!”
李曦明听得已有心动,可倚仗着手中的东西,对方非换不可,仍不变色,又听还要去找顶尖的灵物,显现出一副为难之色,道:
“我不精通此道,只恐竹篮打水一场空。”
藏蜩子终于皱了眉,显现出为难之色,叹道:
“道友如愿把【显岸白花】一同交给我,我愿再取一份门中秘法给道友,可以养化此水,在关键之时护下身外身…愿道友不必外泄。”
这下连刘长迭都有了意动之色,李曦明反而警惕起来,抬眉笑道:
“道友竟然如此信得过我!”
藏蜩子只抖了抖袖子,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如墨般两点眼睛盯着他,静静地道:
“非也…我道乃是娘娘所传,多年以来多有借出参详…倒没听说哪个敢随意传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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