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到的?”
李绛淳不敢大意,一一陈述了,将那把青白之剑双手奉上,送至李周巍眼前。
李周巍低眉看着【青尺】,久久不语。
李曦明说过这把灵剑的来历,曾经颇有忧虑,还提了当年李曦峻认为剑中有传承的原话,这位真人心中的想法是这样的:
‘成仙基即证意,立剑道道统,岂是人身?恐怕先辈是天上人,枉屈下界投身,曦峻说剑仙——指的莫非是这个意思。’
这让李周巍心中幽幽而叹,并不对剑意的来源多做追究,沉声道:
“果真是有可能…两道剑意?”
见李绛淳迟疑点头,金眸青年的脑海中几乎一瞬间便浮现出一位人物来:
‘当年那位上元真君!’
那位真君尚是紫府之时,便以身兼两道剑意的威名响彻江南!只要提起身兼剑意,那就必然绕不过他!
只要证得剑意,人皆不同,不可能重复,就连当年那位前来李家的王寻——堂堂存世真君之后,提起两道剑意时也称【我家真君也不曾见过!】
‘无论如何,如今绛淳的异样,一定与天上有关,既然如此,那位上元真君的剑意——又是如何来的?’
他心中还未理清,却有更大的思虑冲上心头:
‘如若让他人见了…不知有何等麻烦…’
李周巍沉声道:
“【青乡】既然显露,你今后就用这一道剑意剑元,原本这道就不必动用,默默精进…”
这晚辈行了一礼,忧虑道:
“我只怕【剑书】!”
万昱剑门的剑书能响应多方剑意,相隔万里而知悉,李绛淳岂能不考虑?李周巍则眉宇一沉,思虑道:
“按理来说,符种在身,是不能被这些东西探测的,可见剑书屡屡成功,我估摸着剑书的感应应当是依照太虚中浮现的剑意…亦也有限度。”
“这事情我会留心,时机恰当,去一趟剑门…也试探剑意之事,你且精进修为!”
李绛淳正色点头,李周巍惋惜道:
“只是宋帝那里敷衍不过去了。”
李绛淳一瞬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忧反喜,笑道:
“晚辈已经期待许久了!先辈平山越、除摩诃、合一湖、屠群释,伯父筑基时持起一戟,打得两岸闻名,三宗七门无人敢并列,我也须会一会这天下英才!”
李周巍笑起来,道:
“那倒不是挑敌手的好时候,项平公有山越王侯,通崖公有郁家父子,叔脉高祖父有十八释,我才能浅薄,只能找司徒末、管龚霄这些人做对手,可他们的手段…也不失为一时之杰。”
他面色遗憾,口中则惋惜道:
“可如今之江南,没有哪个称得上英才的,那仙宗道子、阴司嫡系皆不出世…恐怕几个皇子也不配做你的对手!”
……
莲花寺。
大地蒙蒙地沉在夜里,群山起伏,依稀能见到点点的金光,巨大的释像矗立在山脉之中,在灰黑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可怖。
寺庙之中金光交叠,池中的乳白之色不断翻滚,在淡淡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皎洁,一和尚浸在其中,光洁的脑袋枕在身后妇人的怀里,神色沉沉,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见着台前上来一小沙弥,面色苦楚,往池前一跪,道:
“师尊呦…改了时日了!”
这句话让池里本就心烦意乱的和尚直起身来,骂道:
“你你你…这做的是什么事儿!我是明白了,按情理来说,你重伤未愈,怎么能信任他呢?更不可能跑去海外和他见面…这下让人家疑起来了罢!”
这话一说,明慧抽起自己嘴巴子来,懊悔道:
“这事情…是弟子失虑,却不是弟子吩咐的…我们与海外传信麻烦,我是托付了殷洲之人,一有消息,捏碎玉符,我一月之后就会到…如今忘记嘱咐一句,哪曾想他直接约好了…”
听了这话,堇莲的面色稍稍缓和,叹道:
“我看他这次…十有八九就是向你询问【大空求道盘】的…这东西本没什么,可对空无道来说是极有价值的东西…事情可不好办。”
他低了低眉,道:
“我看…你就让你师兄去!”
明慧顿时惶恐,道:
“这合适吗!”
堇莲咬牙道: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敢硬气对李曦明说话?我都不太敢!上次你见了魏王,他早就察觉出不对了,你这次还敢去…你把人家当傻子!”
“正好…你师兄明孟前身就是个道士,他与明相本是亲兄弟,上次的事情,你明相师兄心里已经有怀疑了,明孟回来一提,明相心里自会对我们前几次的举动有所缓和!”
明慧两眼一亮,连忙点头,狠狠地拍起马屁:
“高明!还是师尊高明!”
“呸!”
堇莲面上虽有笑,却啐了一口,骂道:
“废物!”
明慧只乐呵呵地应了。
他自小被莲花寺收留,堇莲动辄打骂,可该护短的时候也没有半点退缩,心里知道自己师尊就是这个性子,只急匆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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