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淑离和昨天一样去考试，只不过数学卷子格外的难，她有好几大题写不出来一直空到了交卷。

下午柳淑离更焦虑了，物理化学她根本看不懂，靠着平时做题的经验来选。

考完后秦依依和她一起去医院看望奶奶，柳淑离还在想考试的时候倒霉，总不可能诸事不顺吧，奶奶应该是有好转了。

直到柳淑离和秦依依去了病房，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柳淑离打电话给柳芸，却只听到柳芸慌乱的声音，叫她来手术室外面等着。

柳淑离眼前一黑，被秦依依扶着过去。到了的时候还是和之前一样，柳芸坐在那里，而肇事司机却没来。

这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和奶奶也是这样等待着爷爷出来，最后却是永别。

她的心里越来越慌乱，闷的喘不过气来，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秦依依只能在一旁轻声安慰她。

当床被抬出来的时候，奶奶的脸被白布盖起来了，医生疲惫的叹气。柳淑离伸出手，却发现奶奶的手很凉，只剩下一点余温。

柳淑离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好像整个人都从这个空间剥离了。她一直都知道，人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不相信奶奶真的会离开，这是世界上唯一不会抛弃她的人。

柳芸的哭声，秦依依的安慰声，医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有匆匆赶来的司机。

这些天和警察联系的都是柳芸，柳淑离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可她觉得自己很累，只剩一口气支撑着她。

司机正在求柳芸和柳淑离的谅解，不知和柳芸说了什么，柳芸开始动摇了，准备和柳淑离商量。

“那个司机的意思是我们私下和解，他也能判的轻一点。”

“那他能把我的奶奶还给我吗？”柳淑离的声音很小很轻，医院很安静，所有人都听到了。

柳淑离不知道司机和柳芸说了什么条件，原来真的有人为了利益舍弃自己的家人。

她都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目光呆滞，满脑子想的都是曾经和奶奶的生活，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陆奕南和他的姑姑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柳淑离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了，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陆奕南的姑姑坐在那里，眼角湿润，她心疼的看着柳淑离，一遍一遍的说着孩子怎么办。

而陆奕南坐在了柳淑离旁边，他很想拍拍她的肩膀，最后缩回了手，和她一起坐在那里。

陆奕南的姑姑走了，只有他留了下来，这里安静的出奇，灯光好像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不回去睡觉吗？明天还有考试。”

无人回应。

“坐在这里也没用啊，你奶奶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放心的，你为了考试付出那么多精力难道要白费了吗。”

柳淑离终于正眼看他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怎么不去找盛舒了，快去告诉她我现在有多惨。”

“一想到还和你们在同一座城市，我恶心的都不想呼吸了。”

一句又一句的话，都是柳淑离说的。她想让陆奕南快点离开，最好永远不要回来，看到她这副落败狼狈的模样。

她不知道的是陆奕南和盛舒早分手了，盛舒听说柳淑离家出的事后在陆奕南面前原形毕露，幸灾乐祸的嘲笑柳淑离是孤儿。

那时候陆奕南觉得对盛舒所有的印象都崩塌了，他无法接受曾经那么温柔可爱的盛舒会变成这副恶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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