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云龙出战,洛阳城头上看得清楚,早有人飞奔去报了傅程鹏。当时那荤顿听得消息,便要去寻傅程鹏,请缨出战。方到相府,早见那泰富与傅程鹏在那里议事。荤顿见了便道:“那荆州反贼如今出兵与大将军交战,我等当速速出城助战!红轮上师与姜公子武艺高超,他二人联手,何惧云龙厉害?”
傅程鹏恰在感怀,喟然长叹,却道:“姜兄闲云野鹤,昨夜事了,便已出城去了。红轮上师佛法慈悲,亦不愿多造杀孽,早回白马寺去啦!”良久那荤顿却道:“不须国师出马,小将请领着本部人马,出城打他营寨,与大将军兵马呼应!”傅程鹏沉吟半晌,不置可否。却又有兵士报道:“叛逆军马已然杀散大将军军马!”荤顿忙道:“大将军率军远来,只为解我等之围,我等岂能负之?”
泰富听了,呵呵笑道:“这等便是了!先前这两支军马动向,有许多诡异之处,如今便说得通了!”荤顿奇道:“此话怎讲?”傅程鹏却与泰富相视一笑道:“城外兵马,绝非大将军主力!黄家道这将,果是帅才!你且看着,不出半日,贼兵必退!你可速速点兵,只等贼兵退去,便可去夺他洛水营寨。”荤顿听了,不明所以。却为素来佩服傅程鹏与泰富妙策,便也不敢反驳。
却说那城外荆州兵马在洛水边杀散了黄家道军马,劫掠了一阵,各自欢喜,正要回营休憩。却听云龙唤过传令兵来,急令全军趁势南下,直往伊阙营寨而去,不可停留,亦不可再回洛水营寨。东阿等将听了大惊,先止住了传令兵,忙往中军觅着了云龙,连问备细。
云龙道:“黄家道用兵有方,岂会一战即溃?况且方才那将武艺生疏,绝非黄家道本人。他谴这一支军马来,大造声势,岂是为了恐吓我军而已?必是为了拖延我军,声东击西。此时黄家道主力若不在打龙门,便是在偷广成关。若是两处失了一处,则我军后援辎重俱不得而来,必为其所困。是以不可在洛阳恋战,应当急退。然则若是慌忙后撤,城中追兵必出,军心亦将不稳。故而我等只有假作追赶江上败军,趁机南下,方可保无虞。因此缘故,我才叫众人带齐辎重,便可径弃洛水营寨,趁胜急回伊阙。”
那蛮大王孟四上前道:“既然如此,何不逆洛水而上,直接打下了那宜阳?”
云龙道:“黄家道用兵谨慎,定有军马留守宜阳。若是我等打不下宜阳,而先被黄家道断了后路,如何抵敌?如今只管南下,回伊阙去便是了。”云龙大军当即不回洛水边营寨,只是望南急行。早有前哨报知伊阙守将李武,急忙迎接云龙军马上山,安排宴席接风。
席间问起伊阙防务,李武说虽然近日与官军斥候或散兵有几场争斗,却并未有大规模交战。广成关营寨之中也多有往来,亦未曾听闻被围。众将听了,一齐鼓噪起来,议论纷纷,都可惜大军方夺了洛阳,便舍了那天大功劳狼狈而退,岂不无功而返。更有甚者,直斥云龙通敌。
云龙沉吟半晌,却叹道:“我等挥军北伐,本意欲为天王安定社稷。自鹊尾坡大战以来,我等连战连克,虽然在宜阳吃了黄家道三场败仗,却依旧直抵洛阳,破其国都,威震天下。岂料数日之间几番失策,不仅丢了洛阳,折了许多弟兄,更叫我中了黄家道之计,无功而返。洛阳城中多有能人,我这计策只可骗得过一时,此时官军必然已占了我等洛水营寨,我等再要北上,可谓千难万难。这许多将士的性命辛苦,竟是转瞬间化为泡影!此自是云龙之过,毋需多言!”
众人恰在唏嘘,却见南面一声炮响,一支烟花直飞上天来,登时四面喊声大作,旌旗飘舞,四面不知多少兵马开来。山上众人大惊,急忙令四面迎敌。云龙在那寨中高台上看时,南方一面杏黄旗,上面斗大一个“黄”字。滚刀龙东阿惊道:“云哥哥料事如神,岂知黄家道兵马果然在此!”
云龙道:“黄家道这厮前日按兵不动,原来是为了赚我到此!如此看来,只怕那洛水疑兵,也是他故意叫我识破的。”云龙急引了一支军马前去冲突时,黄家道却不交战,只是令重盾甲士在前,后面用那强弓硬弩乱射。云龙军马尚未近前,早折大半。云龙见情势不对,呼哨一声,回去山上,黄家道也不追赶。
那打虎将邓绝肩窝里中了一箭,一只手臂移动不得,眼见四面旌旗飞扬,俱是黄家道兵马,早被唬得神魂俱裂,便问云龙:“如今四面受敌,却如何是好?”
云龙见那众将俱不做声,只望着自己,情知众人均无良策,沉吟道:“黄家道兵马此来埋伏,李武兄弟在伊阙关中却并未察觉,想来数量无多,只是漫山遍野乱插旗帜伪造声势。难免既然兵多,东西两面,想来当有薄弱之处。”云龙便又引军往东西两面冲突,却不料都是一般的强弓硬弩。
待到晚间,云龙收兵回寨,心中也是纳闷,思来想去不知这许多官兵是如何四面埋伏,而竟令伊阙守备全然无知。众将才夺了洛阳,不料数日间连遭大败,又被黄家道大军围在伊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竟被都唬得面无血色,亦不敢搭话,各自出去巡视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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