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好说歹说留下了孟四汪三两人,与木周、武不凡、麦一帆、战尸清一共五人,出梓潼,径入汉中,投西凉而去。众人一路饥餐露宿,夜宿晓行,却走入西凉地界。云龙虽是羌人,出生之时便逢羌人南迁,却从未来过凉州。当时看见黄土大漠,自然啧啧称奇。木周与武不凡自少年时便背井离乡,此时故地重游,也是欣喜嗟叹。
众人却问云龙道:“云兄弟,不知这盘龙岭,毕竟却在何处?”
云龙听了,奇道:“云某一生从未踏足西凉,怎知盘龙岭在何处?只道木大哥和武大哥知道。”
武不凡、木周听了都道:“咱又非盘龙岭人,西凉这般大一个去处,谁知盘龙岭在何处?”众人听了,都哑然失笑。
麦一帆道:“罢了,只是在这左近,多打探打探便是。”众人称是,却在附近寻个人家住了。战尸清自知相貌诡异,却不去投宿,只住在荒郊野岭。那户村民虽见众人来路蹊跷,然而相貌凶恶,都不似好相与之人,又多给银两,便也不过问。众人住在西凉郊野,却想往西凉城中一游。
且说此时黄家道听了张永馨之计,日夜备兵预备东征,西凉乃是大郡,却令长子黄胜德与得力家将黄隆镇守。这里日夜操备兵马,又有下属各郡县兵马云集,警备森严。众人哨探了一回,生怕被官军识破,却不敢入城,只在左近询问盘龙岭羌家寨。不料众人连寻访了二十余日,并无丝毫影响,不由得都有些丧气起来。
一日众人寻访无果,正在田野小径之中乱走,那木周却道:“咱找了一个月,并无一个知晓盘龙岭的。若真有这个去处,怎会无人知晓?遮莫是传闻有误么!”
云龙却道:“年代久远,地名有变也未可知。只恨云龙少时却未曾向羌家寨长辈问个清楚。”
且说当时众人正在那里说话,却听得一个老者在后咳嗽道:“几位可是要寻那盘龙岭么?”众人听了一惊,回头看时,却见一个骨瘦嶙峋的老者坐在路旁。
云龙连忙道:“老人家,您莫非知晓这个去处么?”那老者抬头一笑,一双眸子却是精光四射,锐气逼人,将众人都逼退一步。云龙暗暗心惊道:“这山野之中,怎会有这般一个老者?此人来历,非同小可。”却不由得把手按向剑柄。
那老者哈哈笑道:“少侠莫忧。这盘龙岭么,老夫的确是知晓下落。廿八年前东王之乱,朝廷却已将盘龙岭改作断龙岭。又将左近之人尽数迁走,别从他处移民而来,是以若是问盘龙岭时,却无人识得。”
云龙一听,不敢怠慢,急忙拱手为礼道:“多谢前辈指教,云某感激不尽!斗胆动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者一挥手道:“老夫有个诨号,唤作五行老者。老夫也不是想帮你,却是为了要请你去那盘龙岭,助我徒儿一臂之力!”
云龙连忙问道:“敢问前辈徒弟,姓甚名谁?”
五行老者摆摆手,转身而去道:“此处向北三十里,再向东十二里,见一岭如盘龙斩首之状,即为断龙岭。你到了彼处自然知晓。”云龙等人急忙躬身为礼道:“多谢前辈。”
众人依着那五行老者所说,向北三十里,再向东十二里,果见前方有一丘陵。从高处望去,恰如一只昂首盘龙模样,只是本该有龙首之处却是一处陡峭断崖,当真如同被斩首了一般。众人在旁边山上见了,都啧啧称奇。
麦一帆却道:“云兄弟,此处名为断龙岭,却犯着忌讳,我等自去,你在此留待如何?”
原来但凡这刀口上舔血之人,最重忌讳。人名泛着地名忌讳,最是凶险,往往有性命之虞。是以昔日凤雏命丧落凤坡,李密死于断密涧。此处断龙岭与云龙名字相冲,是以麦一帆出此一言。却听云龙笑道:“男子汉生死有命,岂会在乎区区一处地名哉!”当下不从麦一帆所言,执意一同往断龙岭而去。
当时众人在左近山上露宿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往断龙岭而去。云龙却忽然想道:“不知为何,幼时羌家寨长辈提起这盘龙岭,却不叫断龙岭,有时反叫它腾龙岭。可见此处不一定便断送云龙性命,或者竟能助云龙腾飞未必?”众人听了,心下稍安,却仍是将信将疑。
正行之间,云龙却忽然止住众人道:“你每看前面,似有甚么人在。我等却要小心,莫要打草惊蛇。”
武不凡道:“这件却易。”当时撮唇作哨,不知从何处钻出一只老鼠来。武不凡打了几个手势,那老鼠便一溜烟去了。武不凡却笑道:“驭兽宗非止能驭使猛兽,也可让鼠类为我驱策。他每身形灵巧,前去探寻常人难近之处,最是合适不过。”
云龙听了,登时称奇不已,连称佩服。不多时那老鼠飞奔回来,吱吱连叫。武不凡却道:“前面果然有十数人,似乎也在探寻什么物事。”
那木周是个直性汉子,拍腿叫道:“既然如此,何不上前去问个究竟?这里荒郊野岭,众人结个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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