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
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
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
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且说当时云龙与褚天剑两人分别得了四海腾龙甲与天阙神剑,都是欢喜,却听庸良说道:“有一事好生奇怪。”
众人连忙问时,庸良却道:“郭令公子仪,乃是中唐之人。唐后有五代十国,再后有宋,然后金元,中有足足六百余年,才是天朝。然而方才那看铠甲的老鬼所说,郭令公埋甲一百年后,天朝太祖便来此埋剑,岂不是好生奇怪?”
原来那姚家太祖姚独闇是自后世穿越而来,既然仗着所知历史代唐而立,便深惧后世再有人依此而行,故而将辽金宋元几代的掌故做成话本,在民间流传,以混淆视听,叫人分不清年月。他博学多才,又一力撰写几朝史书,着意修改,凭空生了五百年兴亡史出来。如今三百年已过,除了些家有藏书记载分明的,还有些历朝为官知晓此事的,普通民众早已经不知岁月。
庸良虽是将门,却也非仕宦之家,是以只知年岁有些奇怪,却不知其中这一节关窍来。这里众人都是草莽出身,当时听了庸良此言,一齐面面厮觑道:“这却奇怪。”
那褚天剑却笑道:“那或许是那老鬼年代久远记错了,又或者是前朝史官记错了。反正我等得了宝物,管这许多作甚!”在场的众人本多是粗鲁汉子,不知历史之事。当时听了,也都觉有理,却待收拾出洞。
不料方走到那洞口,却见一人立在当地,封住去路,只见那人面沉似水,阴骘无比。众人一惊,左右张望时,不见麦一帆与邱义荣两人下落。但见面前那人一袭衣衫,竟似刑场上刽子手打扮。褚天剑怒道:“尔乃何人,敢来乃公面前讨死!”话音未落,却见那人似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抬脚步入洞中,一个转角直入深处去了,竟似未曾见到众人一般。众人先前并未见到这洞之后有此去处,不由得大奇,却按耐不住,跟入洞里。
那刽子手长袖一振,却见洞中坐着一个着大红官服之人,面前还跪着四人。云龙惊道:“方才还没这五人,怎的我没一出一进,便即——”战尸清却冷冷道:“右鬼司的死生人匠。”
云龙定睛看去,果见那五人一个大官,一个秀才,一个狱卒,一个衙役,一个厨子,与那万兽山庄女鬼和张永馨所说的形象相符。云龙奇道:“不是说他们自东王之乱后失踪了二十余年,怎地今日都聚在此处?”战尸清不答,却示意众人且看。
那刽子手如似听不见众人说话一般,径自上前,却见那秀才颤声道:“大哥你——”只见人影一闪,也不见那刽子手如何举手投足,那洞中的五人竟而都已跪倒在地。那刽子手叹了口气,提着一个隐隐泛着紫光之物朝着洞口走去。
“魂刀刽子手,给本座把你手上的摘星龙尊留下!”忽而洞口传来一声暴喝,众人看时,却见一个白袍之人立在洞口。那人浑身白袍纤尘不染,唯有左袖上绣有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众人看向他身后,却见无数雷豹卫铁骑紧随在后。褚天剑勃然大怒道:“尔等鬼怪,岂敢再来相犯!”说罢将那柄天阙剑一挥,平白卷起一阵剑气,所到之处将地面也尽数打碎,然而那些鬼魂却浑若不见,也未曾被伤及分毫。
众人大惊,云龙却把长枪一抖,刺向那白袍人心窝,虽是直直透过,那人却似丝毫无伤。云龙收枪道:“不对,怎地竟如扎到水中一般?难道是因为这鬼物没有实体?”武不凡道:“这事好生奇怪。这一枪一剑,都是惊世骇俗的宝物,这鬼怪纵然没有实体,给这煞气一逼,也决计不可能抵挡啊。”
众人虽在商议,这魂刀刽子手却仍将众人视若无物,自顾自对那白袍人冷冷回答:“此龙尊乃是本司秘宝,被本司叛徒盗取,现在本座已经收拾了叛徒,这龙尊自然也得由本座带回本司总部。”
那白袍人斥道:“放肆!本座奉庄主之命配合北缉事厂擒拿右鬼司皮扇师爷一干妖人,龙尊这么要紧的证物自然要由本座带走!”
却听那刽子手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本司的人,本司的龙尊,你要是有本事,自己来本座手上抢下便是了。”
那白袍人怒道:“大胆!你想要违抗庄主之命吗!”却见身旁一人展开如鬼似魅的身法冲到了魂刀刽子手面前。众人看时,却是个老太监。那刽子手双眉一挑,凭一只肉掌和那太监斗了起来。
白袍人干咳了一声:“督主,此是本庄家务事,请让在下——”白袍人话音尚未落地,那太监便尖声叫道:“路副军快来助阵,若是跑了这个妖人,在圣上和贵庄庄主面前可都不好交代了!”
“督主,你这——”白袍人正要开口,却又被那太监打断:“众人听令:北缉事厂奉诏捉拿杀害东王的鬼司逆贼五人,夺取摘星龙尊。这厮与五妖人乃一丘之貉,胆敢阻拦者就是阻挠圣意,都给杂家一并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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