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珥站定后侧过头，和艾达对上眼。

艾达深蓝色的眼中有着惊愕与疑惑，她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往前走一步，只是碰到莫珥的后背，怎么就莫名像触电一样的全身发麻？

周围的人都很专心的在看着展览，并没有发现这边刚刚发生几秒左右的异状，莫珥瞄了一眼周围，表情不动声色，压低音量跟艾达说：“我们可以等一下再讨论这件事情，目前这里不太合适。”

艾达愣愣的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展示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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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二个，第九个展柜，是莫珥曾经见过的“国王的精神”，因此没有花太多时间在上面，只是用手上的透明薄片再看了一次其呈现的样子跟感受能量，确认跟之前差不多，就前往下一个展柜，是这个展区中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几乎是跟成年人等身大小。

“好多人啊！”艾达稍微踮了踮脚，依然只能看到前面人头上的帽子或是头饰，无法清楚完整的看见展柜。

即使想穿过人群，但前面每个人都充满好奇的在探身，各自动作并不大，毕竟是有头有脸的贵宾，可也因为如此，刚好形成了无法穿越的“围篱”。

“唔，看不到?”

尝试了几次无果，艾达颓然的后退一步，站到莫珥的旁边。刚刚莫珥完全没有打算往前挤，而是和前头的人群保持了一点距离，垂眼在手上的电子板上面继续写写画画的纪录着许多东西。

看着莫珥纪录在电子手写板上详尽的展区及展示物，不只展示物的外型、给人的氛围感受、甚至连展示物名称背后的意义、展区整体动线规划、前来看展的人是什么反应等部分都有，这让艾达有种眼前这人才是策展人的错觉。

“?你去看任何展览都会这样纪录吗？”满腹好奇的艾达看着莫珥彷佛按下快转的左手，忍不住询问出声。

嗯了一声，莫珥没有抬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说话，直到写完最后一行字，点上句号。

莫珥抬头往左边看去，艾达正在探头看向大展柜，可前方人群并没有要散去的迹象。

“?这个展柜里面到底是什么啊？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前面的人到底还要看多久?好想赶快靠近点看啊?”

听见艾达小声嘀咕，莫珥轻摇头，无奈的笑笑。

“这就是为什么我通常会选择在人少的时候看展，甚至有必要的话会选择包场。”莫珥悄声开口，一旁的艾达听见莫珥的声音，一脸开心的转过头。

“莫先生！”唤了一声，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太大，引来前面几人转头侧目，连忙捂住嘴，向转头看过来的人一脸抱歉的微笑挥挥手，转头的人只是瞥了一眼，继续望向那等身高的大玻璃柜。

“?莫先生，你这边都记录完了吗？”将声音压低，艾达将手放在嘴边围个半圈，让声音更小一点，更指向性。

“是啊！目前的差不多完整了，就剩下这个最多人在看的大展柜。”稍微探了下头，确定要轮到自己这边还需要些时间，莫珥转头看向艾达，下巴往门口位置点了一下道：“我打算先到外面去喝杯热茶用些点心，等里面人少一点再进来，一起吗？”

“好啊！我正好也想喝点什么。”艾达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与莫珥并肩往门口走，两人来到展区外面的场地，在自助点心桌上各自倒了杯茶水跟饮料。

抿了口橙汁，艾达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刚刚在第四个展示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不小心碰到你的时候，突然像是触电一样，全身发麻？而且最开始在第一个展柜的时候，你也是怪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击到，是这几样展示品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说着突然瞪大眼，彷佛发现了惊天秘密般地倒吸一口气，“还是说?其实整个“灵流文物区”都有特别的地方？！”

听着艾达的猜测，莫珥上勾嘴角，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暖意顺着茶水通过胸口进入腹部，不断被各种强大精神力轮番轰炸的不适感舒缓许多。

“你想的没错，“灵流文物区”本身就是特别的。”莫珥轻摇茶杯，里面一根短短的茶梗随着水波晃动，“这种无实体的“精神”类型展示物并不常见，如同介绍墙上写的，唯有用特殊的方式才能获得、保存跟展示出来给人们观看。”

“还在整修时我就很期待“灵流区”的开放，然而有些出乎预期的部分。由于我个人在能量的感应上较为敏锐，虽然这些展示品的展柜外层有经过层层的防护，可因为数量不少，导致我自己接收到的精神方面冲击累积起来相当可观，即使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依旧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那，这样的影响会有后遗症吗？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状况吗？感觉似乎并不是很微小的影响。”艾达双手握着果汁杯，有些担忧的询问。

“不一定，这要看个人。”莫珥拿了块小茶点放入口中，咀嚼后吞下，再喝了口茶，“我的同期同学们中，有这种状态的人数大约占比是三分之一，里面包括我。而后遗症，基本上不会，因为我们有经过训练，知道如何做好防护跟应对，不会让这样的伤害累积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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