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蕖想了想:“……不知道,随你教。”
“教什么都行。”
面前的女人突然身子向前倾了倾,两人的距离分明只拉近了一点点,明空却下意识地也向后仰了下。
“啧。”
这声音显然是从对面传来的。
姜蕖将下拉的嘴角扯平,脸上重新扬起笑,装作看不见他刚刚下意识的动作:
“想学佛法的话,一般从什么地方开始学起呢?”
明空咳了声,接着坐直身子正色道:
“娘娘对佛法了解多少?”
姜蕖想想自己,又想了想原主:“嗯……一窍不通。”
明空猜也是。
“那小僧就从最基础的教娘娘,今日就教娘娘‘信’这一字,‘信’……”
“今天不学。”
姜蕖突然朝他眨了下眼,出声打断。
明空还没来得及以后,就见对方忽的从口袋中捏住一个瓷白的小瓶子,递过来:
“你念了一天经嗓子不痛吗?喏,这是上好的清喉良药。”
药瓶被不由分说塞进和尚手中,和尚又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姜蕖:
“嗓子没能保护好的话,明天也很难再继续为南祈福了,是吧?”
明空:“……”
和尚拒绝的话哽在喉中。
“不过要记着。”姜蕖见她将药丸含进嘴里,才又笑着开口:
“等你嗓子好了就要教我佛法,当着佛祖的面是不能撒谎的。”
女人的脑袋轻轻朝殿内上方的佛像偏了偏。
佛像神情慈祥,好像在应和她的话一样。
明空小幅度动了动喉结,清凉的感觉顺着口腔传至咽喉和胸口,喉间干裂的微痛确实舒缓不少,但是听到姜蕖的话却没有回应。
撒谎是不会撒谎的,只不过应该是等不到他嗓子好了。
祈福结束的当天晚上他就会离开皇宫。
太后娘娘心里不管想着什么,总不可能跟着他回到定国寺去。
姜蕖不知道这和尚竟然一边吃着她的药一边想着离开,温润的道谢声传入耳中,她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瓷瓶来。
瓶中的黄色药粉被倒在素白的手心,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阵暧昧的暖光。
明空看见那手直接朝自己伸了过来:
“这是舒缓疼痛的,手拿来。”
明空在高台上小臂一起一落,即便是不敲木鱼也始终要保持双手合十的姿势,手臂手腕不酸痛是绝对不可能的。
姜蕖轻轻挑眉,见他不动,手指又冲他勾了勾:“手。”
对方的动作和神态太过自然熟稔,明空抿唇,指尖在药瓶上紧了紧又松开。
“……多谢娘娘关心,但不碍事的。”
姜蕖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你若是明日受不住,在高台上敲不动木鱼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
“敲不动木鱼,万一佛祖感受不到南国的诚心……”
姜蕖好像听不到他的拒绝一般,捏住他的手腕直接将其拉了过来,轻轻搭在自己膝盖:
“祈福大典没用,难道你要让你师傅再过来一趟?”
姜蕖一边说话,一边用空出来的两根手指将他的袖口撩开。
光泽白皙的颜色和漂亮的骨节映入眼帘,目光忍不住就在上面顿了两秒。
什么啊……
明明是个和尚,这腕骨也太性感了点。
明空没注意到她那两秒的失神,但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蕖没管,只是两手合上,低头认真将手心的粉末搓热。
就算他真的受不住,也没有让一国太后帮他上药的道理。
眼看着对方就要将自己的手腕握住帮他上药,明空指尖微缩就要将手收回。
“定国寺原来不受皇家管制吗?”
女声突然在殿内响起,与此同时,男人的手腕被忽的扣住。
姜蕖头也没抬:“连哀家的懿旨都不听呢。”
这大帽子……
明空终于不动了。
姜蕖的手心已经开始发热,两手将他的手腕捧在一起,接着细致地将药粉抹到他手腕的每一处皮肤。
之前的酸痛感确实缓解了不少,但是现在的这股灼热却更让他紧张。
这位太后娘娘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
似乎一直都……
姜蕖用手帕将他的两只手腕都裹好,一手抓着一个,抬头问道:
“舒服吗?”
明空:“……”
“不舒服吗?”姜蕖轻轻皱眉,松开他的手腕,两手握拳指腹在自己手心蹭了蹭:
“暖暖的,不是挺舒服?这可是御品呢,特地让巧巧去太医院拿的。”
“特地”这两个字似乎让明空想起了什么,男人轻扶着手腕:
“白日的绿豆粥还未向娘娘道谢……还有那帐子。”
“不谢,法师们是为南国祈福,理应受到最好的待遇。”
姜蕖支着脑袋,对他的道谢还是挺受用的。
“不过那帐子,还是希望娘娘明日能撤下去。”
姜蕖:“……什么?”
和尚轻声道了句“阿弥陀佛”,接着开口:
“若是小僧念经时都是那般轻松的状态,那祈福也就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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