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的观念与人族不同。
人族将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列为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除非拥有难以向旁人启齿的特殊爱好,才会愿意将妻妾与他人共享。
魔人则不同。
他们没有贞洁观,只要魔女没有叛离,与别的魔人共赴云雨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高位者之间。
若想达成某种目的,就得另当别论。
和只有与雪共度良宵一晚的机会,彻夜未眠,与其一次又一次抵达极乐巅峰。
及至天晓,仍觉意犹未尽。
“和大人,您昨晚真厉害。奴婢从未有过这般畅快的体验。”雪玉面绯红,语气撩人地说出令魔人难以把持的话语。
和变出长袍,覆盖纤瘦细长的身姿。
闻听此言,半晌沉默不语。
他本该兴奋,甚至于洋洋自得。
可是离开卧榻之后,他就再也不能染指雪。
念及此处,不禁感到一阵心痛。
“说实话,本大人也舍不得你。只是碍于嗔的淫威,不得不……”
雪的烈焰红唇印上和刻薄的双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魔都中大雪纷飞,卧榻中却有着别样的温热。
和魂不守舍地离开嗔的府邸,独自走在没膝深的积雪中。
本可飞翔前行,却没了这种心情。
景潜踪匿行,任凭风雪穿过无实质化的躯体,远观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往前走的和。
他也拉拢过对方,最终没能成为盟友。
景面无表情,魔识中却有如乱麻般的千丝万缕。
关于牧云正在做的事,他已经猜到几次,然后过一段时间,又被魔都无可救药的混乱形势推向角落。
及至再度想起,震惊复又出现。
最令他感到疑惑的是所有人都能猜到牧云的动向,魔国各城池却依然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暗夜军团是受牧云黑色恐怖影响最大的组织,统领戈依然在筹谋对南夏国的作战行动,却没有任何针对牧云的反制计划。
一切都怎么了?
景只是被转生魔王创造出来的魔族,再有智慧,终究逃不开创造者附加的意识。
七年来的经验,不足以解答心中困惑。
所有的东西都陷入了混乱,似乎只有离开魔都,才能找到答案。
可是他不敢离开。
嗔与和的计划早已被暗影成员哨探得知,如若景离开魔都,他们会即刻架空他的权力,将暗影据为己有。
暗影是他执行吞噬计划的基础,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嗔的手中。
眉头不知何时聚到一起,再难展开。
一个瘦弱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他的魔识,或许只有找她,才能解开谜题。
化作一团无形烟雾,循着烙印在玲体内的印记,来至她下榻的客栈。
景变作一位寻常魔兵头领,大咧咧走进客栈,冲负责经营客栈的魔人喊道:“你过来!”
身穿蓝衣的魔人一见魔兵头领的派头,不敢招惹,点头哈腰跑过来。
“军爷,请问您有何吩咐。”
“你们店里是不是住了个叫玲的魔女?”
魔人从胸口处的附甲中取出一份名单,溜圆眼睛从上至下浏览,半晌看向魔兵头领,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很明显,客栈中没有叫玲的住客。
魔兵头领拍了拍魔人肩膀,化作一阵黑烟,瞬移至玲的房门外。
玲如今是萤火成员,贸然杀掉她容易引火上身。
牧云行事之狠辣,仍令所有魔族心有余悸。
极度的威慑力,无形中为萤火成员提供了保护伞。
景变回本来样貌,轻轻敲响房门。
玲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景,眼睛不觉瞪大了几分。
她是暗影成员不假,可生命中大部分时光在巫国度过。
身份早已败露,只因体内奇毒缠身才能侥幸存活至今。
自从景将她逐出暗影,玲从没想过会和当初的头领再度重逢。
“头领,您怎么来了?”
“你现在不是暗影成员,没必要管我叫头领。”
景走进房间,随手布好魔封结界。
除非嗔得到风声,否则魔都没人能破得了景的界限。
“您是想取我的性命吗?”玲一直感觉自己处于死亡边缘,接触到的人物,都可以随手碾死她。
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感觉奇怪,分明是个伪装拙劣的间谍,为何还能存活至今。
如今身处幽闭结界,没有人会来拯救她。
即便是那个在魔国威名赫赫的男人,如今也没在魔国。
刺杀戈的行动计划,不过是有意放出的风声。
只有她知道牧云真正的去向。
假如景进行魔力审问,直接读取她的记忆,就能搞清楚牧云所在。
玲并不在意。
她本就是不称职的情报人员,甚至没有人忌惮她。
沦落至此,分属应当。
“我来并不是要强迫你向我袒露机密情报。”景坐在圆凳上,声音中充斥着粘稠的疑虑,“实不相瞒,头号目标做的那些事,我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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