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德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慌不忙地把吃到一半的饼干包装折上角,然后深情地望了一眼明显矮下去一截的零食山,郑重道:“这满满一车,就托付给你了,好好待它们。”
蓝凌何有种被托孤的感觉,目光下放到他隆起的肚皮上。
“你也小心点,别吐了……”
鲁德摸着肚子,十分满足地笑道:“吃遍高级货,做鬼也风流!”
蓝凌何戳了下他软乎乎的胳膊,苦笑道:“这话和你一点都不搭。”
鲁德耸耸肩:“这是我爷爷经常说的话……算了,那我不说好了。”
蓝凌何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嘱咐道:“快去吧,记得你的目的是发觉力量,不是去送死。打不过就认输,不丢人。”
鲁德没点头也没摇头,蹦蹦跶跶地走了,没有半点紧张感,像个去郊游的跳跳虎。
蓝凌何望着他的背影,真不知自己为他担心值不值。
鲁德跑到场地旁边的一个小棚子里,那是专门为比试选手提供兵器的地方,摆着不少经过认证的武器,可供学员们上场前租赁。
老师见他过来,热情迎上:“同学,你需要什么呢?”
鲁德抻着脖子往兵器架上看,只见琳琅满目的武器:长剑、大刀、巨锤、匕首、气枪、连珠弩、喷火枪……居然还有电锯。
鲁德看得有些呆了,干干地咂了咂嘴:“这上面的数字,带着一串零的……是编号还是价钱啊?”
老师一看便知他是刚入学的新生,耐心解释道:“是价钱,但更准确的说,是价格。在学院里咱不提钱,用‘额度’作为通用货币,每月发放一次。文峪学员的生活用品和学习资料完全免费,而吃喝消费,以及服装、饰品、电子设备等非必需品,则要用额度购买。”
鲁德若有所思,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通讯设备,点开一看:“2500”。
2500=1000吃饭+500喝饮料+500买零食+500零花钱。
他对比着武器上的价签,自己用得起的有:飞镖、弹弓、菜刀、指甲刀,叉子,还有……防狼喷雾。
鲁德没有射击的天分,更不知咋用指甲刀攻击,于是伸手去拿喷雾。
老师轻咳一声,抱歉道:“同学,那个只给女生用。你的话,要不考虑一下菜刀?”
鲁德缩回手,望着银亮亮的菜刀,背儿后、刃儿薄,分量贼足,一刀下去能断羊腿的那种。
他想了片刻自己用菜刀砍人家姑娘的场面,无论怎么说都觉得十分不雅,于是耷拉下脑袋,小声道:“算了,我还是空手上场吧。”
老师表示同意。
可就在鲁德垂头之际,突然看见兵器展柜的最下层躺着一根碗口粗细、一人高的棍子。它看起来很破,光秃秃、脏乎乎,表面坑坑洼洼,但一下子就吸引住鲁德的地方是——
它没有标价!
鲁德俯身拾起木棍,腕子松松地掂了掂,觉得这分量正好称手。再细看,竟是实木的,一端平坦圆润,另一头带着木刺,大概是专门设计着能当枪也能当棍。
鲁德来精神了,满怀期待地问:“这武器不错,而且没价钱,是不是免费的?”
老师满脸黑线,好心提醒:“同学啊,这是……断了头的扫把柄。”
鲁德并不在意,眼睛眨巴眨巴:“但它是免费的对吧?”
“是……你有用就拿走吧。用完麻烦直接丢掉。”
鲁德用纸巾把木棍擦干净,然后两手交替着抡了几圈,动作颇为流畅。他满意地点点头,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大一小的兔子牙。
“好嘞,有棍在手,我就是东场上的小武松!”
老师脑袋上的黑线连城了刘海:你莫不是对武松有什么误会?还有,你这话听起来很像是从“东厂”跑出来的变态……
五分钟的中场休息正好结束。
观众全部归席。
曲忻璃来到擂台边缘,双手俏生生地勾在背后。从外表看,是个柔美的美女,肤色净白,似有似无的眼线勾勒出一双大如桃核的桃花眼,眼角下带两颗黑痣,一颦一笑间透着柔弱。
她穿着蓝白色水手服,裙摆到膝盖,胸前打着红色缎带,脚下是黑色内增高牛皮靴。
这一身可爱而美丽,很好看,但和擂台不搭。给人的感觉,似乎她是一只孤独的花朵,自己承受着格格不入的寂寞,却把美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人。
蓝凌何见此女的一贯作风,用两个食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真既糟心有恶心。
回想过去,就是这外表光鲜亮丽的少女,为了从自己口中套得暮川汐的过往而接近她,为了自己无偿辅导其功课而扮演了三年朋友的角色,终在第四年突破到四级下,从此把自己一脚踢开,再无瓜葛。
不仅如此,学院网上众多贬低嘲笑蓝凌何的帖子、那些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蓝凌何把她当朋友才告诉她的秘密,全部成了她用来匿名攻击的武器。
即便过去的记忆流失大半,关于此女,她记得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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