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撇撇嘴，对方这说好听点叫坚持，说难听点叫死鸭子嘴硬，你这传承给了韶凝雪，和给我又有什么区别吗？

我还不是想看就看，更何况，相对这份传承，他其实对于对方本身更感兴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高等的法器。

想了想他开口问道：“对方这种速度，比起你以前的那些宗门弟子如何？”

“上上之资，可为真传。”对方的声音没有起伏，柳成听了也只想笑，你那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能忽悠谁，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对方，但对方似乎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开口补充道。

“制作机关灵傀上的天赋确实卓越，但如何操纵灵傀作战，是否有足够强的战斗天赋，还不得而知。”

柳成摇摇头，这几乎毫无悬念了，如果说制造傀儡之术对方或许还会可能出现不擅长的情况，但你这种和战斗沾边的技能，对方不是一摸就会？甚至我上我也行！

低调低调，柳成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膨胀了，力量增长的太快，整的他整个人都开始没数了。

“这你放心吧，对方显然更擅长战斗，”他偏过头：“你现在感觉难过不？”

虽然柳成很难感同身受，但像这种明明是最合适的传承者，却对传承本身一点兴趣都没有，想必对方心中肯定不好受。

“倒也习惯了，”那年轻男子模样的器灵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在地下沉寂的太久，没有和人交流的缘故，他的脾气显得格外的好，甚至很乐于和柳成聊天：“以前也是这样，真正最适合我们的天才也不会选择我们这一脉，他们都有更好的出路。”

那你们倒是看得开，柳成想了想：“我说实话，你们那一套在如今已经行不通，上限太低，如果你们真的想把你们这一脉传承下去乃至发扬光大，最起码也应该投其所好，耗费了那么多资源作出的造物，起码也应该具备相对应的强度才对。”

“或者专心走后勤辅助的路线？”柳成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知晓的一些情报：“像现在的飞舟就是这样，降低了攻击性，但载重，续航和速度却是提升了不止一筹。”

那青年男子模样的器灵并没有回答，幽黑的眼眸深邃如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柳成觉得对方应该是听到了自己所言。

“你觉得我们能只靠着这一具攻击型傀儡击败你设下的考验吗？”

那器灵回头瞥了柳成一眼。

“白日做梦！”他毫不客气的开口：“就算使用三具傀儡一起挑战，也只是有渺茫的希望可以通过而已，就算你们天资卓越，也不能把我们这传承当成玩笑，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早日将传承外放出去，就会故意放水吗？”

“没让你放水，你激动干嘛......”柳成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而已。”

“那绝无可能！”他斩钉截铁：“你根本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可能，想要做到这一点，难度差不多等同于现在的你直接斩杀一名筑基巅峰，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话不要说的太满，”柳成微微一笑，要真是按对方所言，那这可太简单了吧：“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你要赌什么？”那器灵自然知道柳成之前和他说这么多必有其目的，毕竟对方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意图，但正如他亦有所需，他也想看看对方要玩什么花样。

而且对方跟他所说的，机关傀儡的其他出路也并非没有道理，他感觉对方并不像一个信口开河之人，那之前所说的能够补强他们的传承也有一丝可能......

“就赌我们能不能靠着这一具攻击型傀儡通过你设下的考验。”

“若是不能，我们保证会帮你们的传承找到一个适合的继承者，并且尽力帮助其发扬光大，就像我之前说的，你们这一脉最缺的资源和消耗，我并不缺。”

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相反，若是我们成功了，你也不用再去找什么新的主人了，干脆直接追随我算了，也许你还因此找到你们道路的一条新的出路也不一定？你心中很清楚，你所要传承下来的东西早已经被证明是失败了，而一条注定失败的道路，又真的会有多少天才会不顾自己的大道埋头走进去？”

“你好好考虑一下。”柳成说完，纵身一跃跳到韶凝雪的面前，对方手中正捧着一块硕大的金属材料，小心翼翼的用刻刀在其上雕铸符文铭路，原本一尘不染的淡蓝色衣裙上也满是污渍，看起来颇有狼狈，显然是刚才修补傀儡所弄的。

她此时正没有形象的盘膝坐在地上，两只白皙如玉的腿交叠放在地面上，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在衣裙里若隐若现，她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却弄得自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看这个样子，显然为那个傀儡耗费了不少精力，乃至于都顾不上在意自身的形象。

她的脸颊因为劳累而泛红，看见柳成过来，她将手上最后一个符号刻录完毕，一张樱桃般的嘴唇微启，喘着气，抬眼看着对面的人：“还要再等几天，我就可以将它彻底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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