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满脑子都是那个大墓的消息。
陈武似乎对此也颇有耳闻,只是他却志不在此。
他只想恢复他往昔引以为傲的修为。
于是苏阳便让其带着杨思贤去山中历练一番。
一来山中多有野兽,可以让其见一见血。
二来,那油桐树的种子也在山中才能取得。
为了是陈武信服,苏阳治好了他的眼睛。
“病根不在此,我虽暂时修复,但只能勉强支撑三月,你需要尽早返还,以免自误。”
陈武向来不假辞色,但此刻也忍不住频频顿首,领着杨思贤走进山中。
他此刻对这个不起眼的少年,亦是充满了好奇。
此等年纪,此等手段。
总不会是那些妖孽的地方出来体察民情的吧?
不过这些想法终究只存在于他的心底,没有宣之于口。
“苏大哥!”杨思齐提着菜篮子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慌乱:“不得了了,走马帮的土匪进了关山镇了。”
哦?
苏阳抬起头,有些意外。
之前那图海不是说,走马帮已被那妖女打散了吗?
念及此处,他走进柴房之中。
每日这里都会添肉加水,所以苏阳并不担心他会饿死。
毕竟自己还要靠着他去找那块大墓呢。
“你不是说,走马帮的匪众都被打散了吗?”苏阳蹲在他面前笑着看向他:“怎么今日还有人来这关山镇打家劫舍?”
打家劫舍?
图海心头一惊,忙道。
“休说是如今的走马帮,即使放在从前,我们也不敢如此行事啊,此乃竭泽而渔,杀鸡取卵之事啊!”
他此言倒是实话。
若是行事过分,百姓们定然出走,到时候,此地便真的成了鸟不拉屎的绝境了。
苏阳笑了笑。
他心中也是此意。
目光透过柴房狭小的缝隙向外眺望。
既然如此,那他们此行。
又是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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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之中,鲁高乐刚刚被从豪华的厢房中赶出,里间便传来了窃窃私语。
他好奇地趴在纸窗上窥探,却忽然看到一个沾着黑泥的手指朝自己戳来,差点没将其变成瞎子。
鲁高乐怪叫一声,忙不迭地滚下楼梯。
“他偷听你我谈话,你为何拦我?”
屋中之人正是胡威,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令其动弹不得。
“哎……”斗笠之下,传来悠然喟叹:“他祖上积了三代荫德,你伤了他,我又要做许多事情来弥补。”
他从怀中取出一盏太极琉璃。
琉璃管子蜿蜒曲折,环首无阙,勾勒出十足的意蕴。
中间还有黑白二气。
此刻但见黑气盛,而白气衰。
“卜先生……”胡威恢复起尊敬的语气,眼前的人乃是他们的救命二人,若是没有他,自己早已死在了那妖女手中,更休说如今的一身本领。
“这太极琉璃究竟如何宝贝,需要如此对待?”
卜先生眉毛一挑:“这是老子的阴德!”
“那大墓可是龙潭虎穴之地,若不多修福分,如何能保全汝等平安?”
他回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进入墓中,便差点断送了性命。
此番卷土重来,定要准备齐全,万无一失才好。
“我吩咐你去镇长府衙中取来镇中百姓的生辰八字,你可曾取来?”
胡威回过神,转身拎起几个沉重的箱子。
盖子打开,一卷卷的籍册便映现于眼前。
翌日。
鸡鸣破晓声在乡野间接力响起。
老龟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翻了下来。
“又是新的一天。”
它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皮,合上半晌后,仍旧不忘叮嘱。
“记得带伞少年,这几天总是有雨。”
苏阳推开门,收拾着行装。
无阙剑插在草席间,刚刚合适。
不知要不要给自己再编个草帽。
进山的日期定在明日,苏阳进了柴房给图海松了绑。
“断首山和福宝山虽然看上去互不相干,但其实相互连接……”图海将衣服除下:“在北方,它们山势沉入地下,那形状,就像一个塌下去的马蹄。”
笔墨蜿蜒,印刻在图海的肚皮上。
路,竟然有两条。
“断首山的路我建议你不要想了,那妖女盘亘于那里,可不敢招惹,不如从福宝山一试。”他的手指比划着一条稍显漫长的路线。
苏阳蹙了蹙眉头、
若是走这一条,怕是要多耗费不少时日。
他未置可否。
秋季多燥,杨思齐砌了润肺的甜汤,正在桌上冒着热气。
“都是些烂透了的梨子,熬了些汁水,倒成了滋补的佳品。”
她的手经过苏阳
图海在柴房中闻着心馋不已,忽见远方升起明火大烟。
“嗯?”
苏阳抬起头。
那个方向,似乎是关山镇中央的位置。
仓皇的呼喊声在田野间乱飞。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走马帮匪众大开杀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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