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寒带领方之斐和兰雁来到徽猷殿的正殿,她们主仆二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见到圣上后,便齐齐跪在殿中向圣上请安。
陈奕就坐在正前方的龙椅之上俯视着方之斐,一言不发。
方之斐抬头,看着他放在两侧的双手,还被白纱包裹着,看起来伤势不轻。
“人证物证俱在,朕就是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就因为韵答应在晚宴上刁难过你,你就这般报复?”良久,陈奕才缓缓开口说道。
方之斐本有一大堆的话想申辩,却见陈奕并没有给自己机会,就凭着这点东西和一些主观臆断就直接给自己定了罪。
那种被怀疑的感觉很难受,可这种不加审问,不加详查就被冤枉的感觉更难受。
只消短短一个中午,方之斐便从一个护驾有功的嫔妃沦为心狠手辣的阴险之人。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想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跪着。
直到兰雁忍不住哭了起来,磕着头大声地说道:“陛下明鉴,这蜂蜜是祁良人亲自送到秋起苑的,与我们主子无关呀!”
“回禀陛下,奴才带人过去的时候,方才人也是主动交出了蜂蜜。”杨慕寒在一边解释道。
陈奕愣了一瞬,眯起眼睛看着方之斐,问道:“方才人,你为何刚才不说?”
“陛下一来就问臣妾为何要害韵答应,何曾想过要听臣妾的辩解?”方之斐一点也不畏惧地抬头,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奕。
实际上,这样的顶撞令她的心早已经到嗓子眼了。
众人都屏住呼吸,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方之斐还敢这么跟陈奕说话,实在是让人心惊。杨慕寒悄悄抬头看向皇帝,感觉下一秒,陈奕就要将方之斐拉出去砍头了。
然而陈奕却并没有动怒,他觉得方之斐说的是对的。虽然事事都指向方之斐,但自己也不能就这样不给人辩白的机会。况且自古以外,就有一些看似证据确凿的铁案,犯人依旧是被冤枉的。
要想做一位好君上,这样子“草菅人命”断然不行。
“你既然这么说,那朕就听你申辩。”陈奕的表情平静,转头又对杨慕寒说道:“去传祁良人过来。”
“陛下,即使祁良人来到这里,她依旧会说自己没有送给我过蜂蜜。不信,您就等她来看看。”方之斐说道。
陈奕看着她言之凿凿,越发觉得这件事古里古怪。接着,陈奕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会在那时候恰巧出现在北苑?”
方之斐哑然,难道说她私下里与一个两军统领约好在那里见面?即便是归还手钏,那也可以请人送到秋起苑,不必非要见上一面。
方之斐略微思忖后,只能说:“臣妾只是听说那里景色奇佳,想去看看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碰巧去到那里?”陈奕狐疑地看着方之斐,脸上开始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北苑是人人都可观赏的地方,臣妾去那里又有何奇怪。况且此事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为何要冲上去救治陛下和韵答应,躲得远远的,甚至不出现在北苑不就好了。”方之斐见他面带怀疑的神色,为自己据理力争道。
陈奕似乎又被她说服,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他想了想,又说道:“或许这就是你所用的苦肉计呢?”
方之斐无语,心想照你这么说那就是我呗,她并没有回答陈奕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块青石板。
徽猷殿的局面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祁心妠也被请到了正殿中。方之斐见她缓缓走进来,用眼神锁定着,直勾勾地盯着她。
而祁心妠并未看她一眼,她强装镇定,只是跪下请安道:“臣妾参见陛下。”
“方才人说蜂蜜是你亲自送去秋起苑给她的,此话可当真?”陈奕开门见山,并用玩味的眼光看着祁心妠,他十分想验证方之斐的话能否成真。
一直到祁心妠开口,她至始至终没有看方之斐一眼。或许是她不想面对,也或许是她怕自己不够坚定。
只听她对着陈奕斩钉截铁地说道:“回陛下的话,臣妾并未送过什么蜂蜜给方才人。”
饶是方之斐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她还是有些失望。她仔细思索着自己与祁心妠的过往。或许是从她送来点心有毒开始,又或者是祁良人得宠与梁以山互相结党开始,她们之间早已悄然间渐行渐远。
方之斐眼睛无神地望着祁心妠的方向,她无话可说。倒是兰雁在一旁激动地喊道:“祁良人怎能信口胡说?!难为我们家主子对您这样好!”
祁心妠面色不改,依旧低着头说道:“我还想问问方才人,为何要污蔑我送去蜂蜜,难道是想将戕害皇嗣罪责推到我头上来吗?”
方之斐笑了,她冷笑着,抬头看着陈奕,说道:“陛下,是谁送的又有何要紧呢?要紧的是,臣妾的宫里正好有这个东西罢了。”
方之斐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她思考着一系列的巧合,才想起来梁尙翼是梁以山的兄长,或许去那里见面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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