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母归墟引灵大阵】。”风济谷语气平静得可怕。
“它唯一的作用,不是防御,也不是攻击,而是——当阵法范围内积聚的能量(包括生命能量、盐魄之力、幽冥死气…任何能量)超过某个临界点时,会瞬间…自毁。并将自毁产生的所有能量,以一种极其狂暴无序的方式,通过地下盐脉,导向一个预设的坐标——腐溃之巢!”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
这…这是要将整个盐水部落,变成一个巨大的、定向爆破的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首领!不可!”沧澜长老惊呼。
“这是唯一能重创甚至摧毁腐溃之巢的方法!”风济谷打断他,“也是唯一的机会!执行命令!”
“那…那预设坐标如何确定?腐溃之巢会移动…”水灵当颤声问。
“坐标,由我和泪珠来定位和引导。”风济谷看向那颗死寂的泪珠,“这是我们最后的价值。”
她看向众人,眼神冰冷而残酷:“愿意留下的,开始准备。不愿的,随沧澜长老立刻撤离。我不强求。”
死寂。
片刻后,银禅子第一个跪下:“愿随首领死战!”水灵当紧其后:“愿随首领!”剩余的巫祭和战士面面相觑,最终,大部分人都红着眼睛跪了下来!
“愿随首领!”
没有人选择逃离。
沧澜长老老泪纵横,知道无法改变,重重磕了个头,带着一小部分人,悄然护送着老弱和火种,消失在秘密通道中。
盐水部落,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开始了它最后、也是最悲壮的运转。
所有防御被主动拆除,资源被集中,巨大的、充满矛盾的符文开始在整个部落的地面、墙壁上蔓延刻画…
风济谷则独自一人,捧着那颗死寂的泪珠,再次来到盐母泉眼旁。
她割开手腕,让自己的鲜血流入泉眼,浸透泪珠。
“我知道…你还能听到…”她低声呢喃,仿佛在与老朋友对话,“最后一次了…帮我…找到它…锁定它…”
她的生命力和残存的盐魄本源,如同涓涓细流,注入泪珠。
一天,两天…
泪珠毫无反应。
风济谷的脸色越来越透明,气息越来越弱。
就在她几乎要油尽灯枯之时——
咔…
泪珠最核心的那道裂纹深处,那丝古老的波动,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仿佛回应着她的呼唤!
有效!
风济谷精神一振,不顾一切地继续灌注!
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泪珠猛地一震!表面所有裂纹同时亮起一种混沌的光芒!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波动,猛地射向西北方向,牢牢锁定了一个正在缓慢移动、散发着滔天死气的坐标——腐溃之巢的当前位置!
锁定了!
风济谷虚脱地瘫倒在地,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她挣扎着,将这个用生命换来的最终坐标,通过泪珠最后的力量,传给了巴务相。并附上了简短的四个字:
“依计行事。”
巴山祖地。
巴务相重伤未愈,却强撑着指挥最后的收缩防御。
收到风济谷的传讯和那个坐标,以及那四个字时,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那个疯狂的女人…选择了最决绝的道路!
他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滔天的战意。
“廪刃。”“大哥…”“风济谷为我们…争取了最后的机会。”巴务相声音沙哑,“我们不能让她白死。”
他看向祖灵禁地的方向,眼中闪过和风济谷类似的疯狂光芒。
“通知所有还能战斗的人,集合祖灵禁地。”
“另外…把封印里的那枚‘虎牙’,请出来。”
廪刃和首岭闻言,脸色剧变!
“大哥!那是初代禀君…”“我知道!”巴务相低吼,“现在是它最后咆哮的时候了!”
不久后,残存的所有巴山战士,聚集在祖灵禁地的石台前。
巴务相手中,捧着那枚残缺却蕴含着恐怖战魂之力的暗红色虎牙。
“兄弟们!”巴务相的声音响彻禁地,“最后的时刻到了!盐水部落的兄弟,已经为我们铺好了路!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们将燃烧最后的战魂,激活这先祖之力!我们的目标,不是防御,不是杀敌…”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疯狂的计划:
“我们将化身最强的‘诱饵’!主动冲击腐溃之巢!将里面那个怪物…还有可能存在的幽冥之主…所有的仇恨和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为盐水的最终一击…创造最完美的时机!”
用整个巴山最后的力量,作为吸引火力的靶子!
战士们沉默了瞬间,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战!战!战!”
没有退缩,只有决死!
巴务相将虎牙猛地按在自己胸口,战意疯狂燃烧!
“以吾之血!唤祖之魂!巴山…不屈!”
轰!!!
暗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整个祖灵禁地仿佛苏醒了过来!残存的巴山战士们的战意被强行连接、抽取、汇聚,融入那虎牙之中!
一道凝练到极致、蕴含着巴山最后不屈意志的赤红色光柱,如同逆流的流星,悍然冲向西北方那个死亡的坐标!
这一刻,巴务相和风济谷,相隔千里,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一个将自己化为毁灭的炸弹。一个将自己化为吸引火力的旗帜。
只为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而腐溃之巢深处,那恐怖的肉囊似乎感受到了这充满挑衅意味的战魂冲击,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蠕动着,开始加速向着巴山方向“移动”…
终极的碰撞,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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