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你做什么?”苏姌抵住谢浔的肩膀,阻止他靠近。
“不是姌姌担心我不行么?”谢浔饶有兴致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捋到耳后,“小生当然是想尽快让姌姌安心啊。”
苏姌一噎。
谢浔难道听不出那是苏姌故意刺激他的么?
苏姌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可眼见计划就差最后一步了,得忍!
苏姌深深吐纳,咬牙低声道:“谢浔,大婚是假的,你少得寸进尺!”
“大婚是假的,可是外面的看客是真的啊。”谢浔挥袖放下帐幔。
可门外的看客没有离开,反而一个劲伸头往里瞧。
“不付出点真情实意,怎么引出大鱼?”
谢浔的指尖顺着她的腰际缓缓下移,绕到了她的腰带处。
只要轻轻一勾,她的衣袍就会松散开。
苏姌立刻摁住他的手。
谢浔又道:“还记得芸芸大婚的时候,厉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么?”
“洞房?”苏姌记得是新婚夫妇入了洞房,宾客们离开后,鬼火才出现的。
可是,总不能为了抓鬼,洞个房吧?
“不来真的,他们不离开啊。”谢浔余光瞟了眼窗外。
帐幔虽然合上了,但透过缝隙仍然能看到窗外蹲守的人。
这戏不演下去,鬼就不会出现。
“姌姌洞房吧,嗯?”谢浔沉磁的声音落在苏姌耳畔,将她的视线拉回来。
他眸色渐浓,轻启薄唇,去衔苏姌的红唇。
于此同时,一阵风熄灭了红烛。
帐幔中,温度骤然升高。
苏姌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他徐徐靠近的俊脸……
“谢浔!”苏姌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情况下,与他缠绵。
谢浔蹙起眉头,强硬贴近,强势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苏姌头一撇,他的唇就忽而调转方向到了她耳边,“姌姌说点好听的。”
苏姌以为他在威胁她,拳头锤了下谢浔的胸口。
他却拉过她的手,环在他腰间,“给外面人听。”
苏姌明白了,外面闹洞房的人不听到点什么动静,就不会走。
可她说什么呢?
谢浔余光瞟见了她茫然的脸,有些诧异,“床笫之间,该说什么,公主会不知道吗?”
难道那么多面首白养了?
“我当然知道!”苏姌梗着脖子道。
其实,心里有点虚。
夫妻之道她只与谢浔尝试过,偏偏那时他是个闷葫芦,全程两人都没说过话。
苏姌平日口中说的东西都是从书中看来的。
她也没有真正实践过,哪里知道说什么比较让人信服?
谢浔看她的目光越发疑惑。
苏姌甚至觉得其中带着些许嘲讽,她猛地勾住谢浔的脖颈。
谢浔猝不及防,身体一沉,淡淡的体香萦绕在谢浔鼻间。
“郎君,好厉害,要再多一点。”
她红唇轻启,娇软诱人的声音在光线的空间中袅绕,又平添几分暧昧。
谢浔鬓边青筋毕露,呼吸加重。
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苏姌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下细腰,黏腻轻唤:“郎君,我好难受,给我……”
“别叫了!”谢浔打断了她。
“这样还不行吗?”苏姌收势,抬头。
大冬天的,他双颊微红,鼻头上渗满汗珠。
一拳之隔的距离,呼吸急促喷洒在她脸颊上。
好像不是不行,是太过了?
谢浔一贯沉静的眼中暗潮涌动。
“苏姌!”他突然郑重其事叫她的名字。
苏姌轻掀眼皮,一双勾人的凤眸仿佛旋涡诱人深陷。
谢浔喉头滚了滚,干涸的薄唇微颤,碾过她的红唇。
再进一步,便是一记深吻。
软绵温热的触感,让两个人皆呼吸一滞。
苏姌先回过神来,摁住他的肩膀,“谢浔,外面的人走了!”
闹洞房的应该是听到床榻上的动静,满意四散了。
所以,鬼要出现了,他们也该做事了。
苏姌翻身下榻,拆了繁复的发髻,换做马尾。
“走!此地不宜久!”苏姌使了个眼色,匆匆夺门而出。
谢浔深深吐纳,目光放在桌上随意丢弃的梳篦上,眸色暗了暗。
他将梳篦用红绸包裹好,也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村子里突然发出惊呼:“厉鬼又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淡蓝色的光落入小木屋中。
屋子随即熊熊燃烧,火光染透了半边天。
“这厉鬼连外村的都不放过?”
“所有新人都逃不脱!”
刚刚四散开的百姓又纷纷汇聚过来,啧啧叹息,“这可是三条人命啊,姌姌姑娘肚子里还揣着孩子呢!”
……
“跟狗男人生孩子,本来就不得好死!”
西边的山顶上,传来阴鸷的笑声。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快意,转身下山。
“我要怎样,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黑暗中,苏姌和谢浔同时围了上来,堵住了下山的路。
“你们怎么在这儿?”不应该被烧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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