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已经好了,没想到又出现了。
而此时,屋子内只有大耳兔是活的,血液在,热乎乎。李铭无意识地一步步走近大耳兔,打开笼子,抓住大耳兔,放到嘴边,牙齿咬下去,他好想吸了大耳兔身上的血液。
李铭只管咬啊咬,皮太厚,咬不破,吸不到血。
大耳兔使劲挣扎,一腿蹬到了李铭脸上,蹭破了李铭脸上的皮肤,流血了,好疼。
李铭突然醒来,看到咬在嘴里的大耳兔,吓了一大跳,赶紧想法设法压制嗜血欲望,又是冷水,又是热茶,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把大耳兔放进笼子,李铭再次上床,后怕不已,如果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呢?会不会咬上去吸血?李铭害怕极了,越害怕,越思念远方的她。也不知道,对她是好是坏。
但李铭无法放下对她的牵挂和思念,也许这就是世人眼中的爱吧。
愿有美好,不惧黑暗。愿此一生,不相辜负。
月华如练,耀耀南天。一人思念,迟迟不眠。
“那个喜欢的她和家乡的父母、家乡的兄弟姐妹,都还好吗?想来一定是好的。”
夜深,躺在床上的李铭害怕之余,早已学会了想象美好,好黑夜里能有一束光,坚持到天亮,坚持到地老天荒。
李铭是不幸的,诸夏北疆如同一个筛子,兽人和蛮人时不时渗透进来,屠村灭寨,时有发生。
李铭又是幸运的,十余年前兽人和蛮人攻破了北疆,虽然后来被赶了出去,却留下了赤地千里万里,亟需大量人口填补,戍边条件极为优渥。
所以,李铭来了,现成的村落、现成的房子、现成的熟地,只差那个远方的她,而那个她或将永远在远方,不得相见。
毕竟有些障碍如天堑横亘,而北疆边地又太远太冷太荒凉太危险了。
今晚是第二次失控,以后会不会经常性失控?李铭担心不已,也许只能孤身一人,度此余生。
李铭又多了一个拒绝刘芷峦的借口,只是不能说出口,他不想被当做怪物处死。
但她呢,是不是要对她说出这个秘密?她会拒绝吗?她会离开吗?她会害怕吗?
也许不会,她已经是武徒了,现在也许已经是高级武徒,怎么会怕他李铭这个连大耳兔的皮都咬不破的凡俗之人。
一个高高在天上,一个矮矮在地上。但她偏偏喜欢李铭,李铭又偏偏喜欢她。爱之一往情深,何分贫穷贵贱,惟愿同生共死,同棺共栖。不羡鸳鸯不羡仙,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铭再一次告诉自己,此生,有一个她已经足够,哪怕只能在梦里。诸事不念,人间情深,李铭于思念中唇角微微含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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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何以成真,人间事半称心足矣!
余生自当了了,世间情难如意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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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痴与狂,随风不肯逝去,时不时作祟,困顿眼前,扰乱心情。而爱一人,念念情深;痴一生,心甘情愿。
犹记否,弯弯的月亮下她弯弯的眉毛,和眼睛一眨一眨,灵动俏皮,动人心魄。
犹记否,灯前读书,佳人与他,四目相对,一往情深。
犹记否,春水化冻,草长莺飞,两人郊游,一双璧人……
一切的一切,都记在了诗词中,留在了她在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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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
柳叶眉,牵动此间谁?夜夜灯前唤人归,靓影还作春江水,东去不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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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深深,卸下刀兵,为他李铭穿上红妆,为了李铭描了黛眉,为他李铭涂了胭脂……
伯爵嫡女,走下凡尘,为他李铭。不说青梅竹马,却道郎才女貌。本是天生一对,却做劳燕分飞。
李铭轻轻念出:“柳叶眉,牵动此间谁?夜夜灯前唤人归,靓影还作春江水,东去不复回。”
一遍又一遍,情深意切,情意绵绵。
她还记得他李铭为她填的这首词吗?她还记得远在北疆不离不弃的李铭吗……
愿此一生,得以一半烟火谋生;愿此一生,得以一半诗意谋爱。心爱一人,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另一边,寒意料峭,却无冰雪。江南美人,挥毫泼墨。
数盏宫灯,挂在四面。雕梁画栋,巍巍阁楼,竟有九层之高,似乎伸神手就能摘到星辰。
墨香如故,人如旧,宣纸上写的正是李铭填的那首《江南好》。
一抹青衣素雅,腰间宝剑冰凉,都不及心头的热,满怀了思念,念出:“柳叶眉,牵动此间谁?夜夜灯前唤人归,靓影还作春江水,东去不复回。”
少女情怀总是诗。正是因为这一首词,堂堂的伯爵嫡女心动了。那一年,毕方郡抡才大典,他高中榜首,她紧随其后,位居第二。
不服输的刁蛮小姐闹事来了,一来二去,却被彼此的才情深深折服。
一个敢爱敢恨,一个敢想敢做,便刀斧加身,无怨无悔。两个人私定了终身,要做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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