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刘伯参与其中,司彦斌犹豫了。想想连刘芷峦那件事都出了,不怕再多一件,虱子多了债不愁。
某位管事犹犹豫豫想过来,似乎想讨一个人情,司彦斌发现了,把他叫了过来。
“齐大爷两个儿子为国战死,按规矩,他家至少有一个名额,是不是派人通知一下?”这位管事和齐大爷关系不错,发现齐大爷的孙子不在忠烈祠,赶紧向司彦斌汇报,想讨一个人情。
“既然不肯主动过来,应该不需要。你看看那些符合条件的,哪一家不是拼了命往里面塞人。”某位宿老睁眼说瞎话,就是他赶走了齐奶奶的两个孙子,占了他们的名额。
“这样不好吧。”这位管事不肯放弃,弱弱说道。
“没来,就不用来了,换人。”司彦斌对齐大爷夫妇撮合李铭和刘芷峦的事,耿耿于怀,心中有恨,自然不肯照顾齐大爷一家。
人来了,不好拒绝。人不来,刚好可以省下名额。
好几个相好的,还眼巴巴等着司彦斌呢,正愁不知道从哪里抠出名额。送上门的,为什么不要!至于后果,老的老,小的小,先活下来再说吧。
另一边,司彦斌一行人一走,刘芷峦赶紧带着孩子们往家里的菜窖里钻,躲盔狼,求活命。
“娘,司彦斌叔叔让我们躲到忠烈祠,我们为什么不去?”
“如果只能去两个人,我应该让你们中间哪两个人去?”
刘芷峦骗了孩子们,怕他们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他们做人做事的底线,要从源头上掐断不应该有的念头。
“娘不去,我肯定不去。”
“娘不去,我也不去。”
“娘不去,我们都不去。”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
“如果我们进去了,就要有其他人从里边出来?以他们的死换我们的生,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谷承来第一个回答,孩子们的回答全部都是“不愿意”。
生命只有一次,对于每个人都一样,谁也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
刘芷峦很欣慰,她相信这群孩子们长大了,必然能够成为顾子詹先生推崇的“知行合一”之人,心有良知,胸有戒尺,行有法度。
“娘,别人都在屋里躲着,为什么我们在菜窖里躲着?臭烘烘的,太不好闻了,而且上面的挡板还不结实!”一位年纪偏大的孩子不解地问母亲刘芷峦。
刘芷峦笑了笑,解释道:“屋门能挡住其他种类的狼,但挡不住盔狼,盔狼的头特别结实,像铁一样结实,能把木门撞碎。除非装得是铁门,您们在谷山村见过铁门吗?”
“没有。”孩子们一致回答。
“寨门上用了不少铁。”又是爱思考、爱观察的谷承来。
“忠烈祠的门为什么可以挡住盔狼?是铁门吗?”一位孩子不解地问道。
不止一个孩子善于思考,善于举一反三,刘芷峦很高兴。
“忠烈祠的门是石门,金刚云纹石做的石门,此铁门还结实。”刘芷峦做了解释。
“为什么我们家不装金刚云纹石做的石门?”
刘芷峦溺爱地摸了摸说话的孩子的头。“将来,等我们有钱了,我们也装一个金刚云纹石做的石门。”
孩子们当真了,想各种挣钱的招。
“我上山刨药材挣钱多,我给娘买金刚云纹石做的石门。”
“我力气大,我给娘装金刚云纹石做的石门。”
“我养蚕养的好……”
“我喂猪喂的好……”
“我割草割的快……”
……
笑声中有泪,刘芷峦不肯擦,多么好的孩子啊,却如野草一般,在北疆任人丢弃,颠沛流离中,随时可能熄灭灯火。
忍住不哭出来,忍住不为李铭担忧。缓了好大一会儿,刘芷峦才继续说道:“你们发现了没有,我们家的菜窖味道很大。之前,我让你们把薄荷、鱼腥草等扔进菜窖,一是为了除臭,二是为了遮盖人味,遇到了像盔狼这样的兽灾,好躲在里面。”
“不是一样能找到我们吗?”
“狼的鼻子和狗的鼻子很像,特别灵敏,都擅长根据气味寻找东西,但刺鼻的气味可以混摇它们的嗅觉,也就是鼻子……”刘芷峦想方设法教育孩子们,拓展他们的知识面,开阔他们的视野。
什么狗是由上古先人从狼驯化而来,什么鸡鸭鹅、猪牛羊都是如此……
讲的人讲得认真,听的人听的认真。无光之夜,仍不肯浪费一寸光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由此而来。
“为什么其他人不学我们躲进菜窖?”谷承来替其他村民担忧。
“学不来,一个是他们家中菜窖的刺鼻味道不够大,之前提醒过他们,他们不当回事,不想往菜窖里扔薄荷,扔鱼腥草等,嫌弃菜都被串味了……”
缓了口气,刘芷峦继续说道:“另一个则是认为不但用不上,还不管用,认为覆巢之下无完卵,与其折腾这个,折腾那个,不如把时间用来练武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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