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耕牛,犁得动。全村的牛几乎都牵来了,盔狼糟蹋后,剩下的牛不多了,只有六十余头,黄牛居多,黑牛较少,黑黄相间的祭祀之牛,则是一头不剩。
村正刘峰峦正在愁祭祀用牛,应该怎么办。
借吧,没听说用别人的祭祀之牛,为自己祈福的。买吧,一时半会儿又买不到。
李铭不可能等什么时候,祭祀之牛到位了,才开始垦荒,备耕,为明年。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先贤都说了,读书人是孺子牛,我堂堂郡试案首,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资格肯定够了,让我兼起来,走个过场而已,怕什么。”
“鬼神之说……”
“前些天那只幽魂都被我杀了,还有黑僵杀得还少吗?不是我怕鬼,应该是鬼怕我!”
“本朝是有这个规矩,可以用孺子牛代替祭祀之牛,但那是之前,现在兵部尚书顾祺鑫把持的朝廷,可是不允许的,搬出了十二生肖代替,代替祭祀之牛。凡不遵朝廷旨意……”
“反正我不跪《平安经》的事,在附近都传开了。不差这一件事!”
“还从官府请一尊十二生肖吧。”刘峰峦不想做出头之鸟。
“现在的十二生肖,和之前的十二生肖,塑的可不一样。”
“怎么说?”
“香火道!”
“慎言!”刘峰峦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别人听了去。
“又不是你一个人猜得到,咱管他供谁,请一尊,做个样子……”刘峰峦刚才被吓了个半死,劝李铭赶紧给合一塘请一尊十二生肖,牛啊,狗啊,都行。
合一塘不像谷山村,有忠烈祠可祭奠英灵,有英灵可承载信仰,有借口可不请十二生肖入谷山村。
按官府规定,没有忠烈祠的村子,没有祖祠的村子,必须请十二生肖入驻,至少一尊。
“北疆流官最多!流官之中,科举出身的人又最多。科举出身来北疆的,又以寒门子弟最多。”
“苦寒之地,世家子弟当然没有人愿意来!荫官不来,只能是流官!而有门路的流官又不肯来,剩下的谁来,不用我说了吧!”
“当然是书吏方清平、县正郑志鹏这一类寒门子弟。但师父您不觉得,沁水郡顾氏想得到的合一塘,被我得到了,背后难道没有这群流官的影子!”
“你怎么肯定有他们的影子?”
“我划界的合一塘可是多边形。”
“难道?”
“没有他们在背后推动,可能会被审验通过吗?”
“不可能,我都没听说过多边形军功赐田的。难道那时候?”
“不错,我在试探。”
“那这次?”
“表明我的态度!”
“什么态度?”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虽万死而无悔!”
“就这?”
“就这!”
“很重要吗?”
“很重要。既是投名状,也是护身符!”
“那就用孺子牛代替十二生肖!”
开犁之前,祭祀天地!
合一塘,刘峰峦扶犁,李铭披红做孺子牛,在前面拉梨。
卢阳村村正卢正春、九方寨村正方久安等被请来观礼。
卢阳村村正卢正春充任礼官。
“开犁。”
“孺子牛李铭,以身为牛,上察天心怜悯,下悟民生疾苦,中知农人不易。”说完,绳子上肩,背起即走,如牛,土翻起松动,明天好种庄稼。
一缕缕不可见的信仰之力,自周围观礼的人,自谷山村,自附近的村庄……
好多,好多,数不胜数。
不可知之地。“谁,谁那么大胆子敢截我的信仰之力?”
咆哮如雷,滚滚不停。
“此在东方诸夏,速查,速杀之。”
“诺,请圣王放心,必速速杀之。”
左右跪了两排猪牛羊等十二生肖,吓得一动不敢动。
只见从何处聚拢而来的十二生肖信仰之力,极少一部分被鼠牛等十二生肖留下,大部分都被所谓圣王吞噬了,似乎在养伤。
合一塘,李铭在祭祀之中,莫名感觉到身体很轻松。总归有很大的好处,但具体是什么好处,李铭也说不清楚,似乎和香火道的信仰之力什么的很相似。
李铭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向他逼近。诸夏这么大,这些年,肯定有不少读书人以孺子牛的身份,参与春耕之类祭祀,但所有的动静,加起来都没有李铭的大。
李铭之前吞噬的魂魄精华,在信仰之力的作用下,和李铭的神魂纠葛在一起的残存怨念、贪念、嗔念、痴念等,纷纷消散,神魂变得更纯粹,更有活力,更有灵性。
随着祭祀结束,大规模垦荒、翻整土地,开始了。
每一块田地里都有耕牛,耕耘希望,耕耘美好的未来,衣食无忧,三餐饱腹。
百余亩地,一天时间,被耕牛全部深翻了一遍,把草籽和害虫埋到最下面,把肥沃的腐土翻到最上面,明年开春用耧车播上黑麦,定然地肥苗壮,谷满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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