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初级武徒,一个月可以用真气帮助他人打通任督二脉两次,再多就要影响自身修行。有了喝血能力辅助,李铭一天顶别人一个半月,可以打通三次,帮助三个人。
对极为信任的人,李铭没有隐瞒,如刘芷峦,几乎每天都用真气帮她打通任督二脉。
刘芷峦武修资质为初等,在贵族之家嫡脉子弟中,算是偏上,修行资源稍稍倾斜一些,破境武徒不难。
但堂堂三等子爵沁北县刘氏嫡女刘芷峦,27岁了,竟然还不是武徒,连武徒种子都不是,沁北县刘氏之重男轻女,可见一斑。
但有了李铭的帮助,刘芷峦的进境何止一日万里,哪怕是散功重修,选了和李铭一样的武徒级破军七杀修行法。
每一次修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都靠近了一点。不说上半身,至少脊椎或者丹田所在,要不着片缕,好渡入真气,帮助打通任督二脉。
圆润的肩头,如脂的白,乌黑的长发,无不触动少年人的心弦。有一些炙热,如火如荼,即将不能自抑。
李铭特意套了眼罩,好把不该看的杜绝。
又一次帮助修行,涌入鼻尖的女人香,惊心动魄。
某些东西,要破笼而出,李铭先自踉踉跄跄出去,一盆冷水,浇头,浇灭火焰。然后,入内,继续。
刘芷峦红了脸,生过孩子的她,一切都知道。但他不说,她绝不先说。他不提,她绝不主动。
此时,刘芷峦只想破境武徒,好追随他的脚步,和他一样,护一方安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越州毕方郡郡城,成安伯爵府,飞来峰贵方阁,第九层。
宫灯盏盏,不夜此天。一人作画,涂涂抹抹。
一整块羊脂玉雕刻的画桌,好大。一块绢布铺在画桌上,毛笔、刷子、小刀、黑墨、颜料等摆放的整整齐齐。
青色纱裙,裹在一身。婀娜在人,极为明媚。佳人时而凝眉,时而舒展,时而沉思。
绢布之上,一会儿涂白色颜料,一会儿涂青色颜料,一会儿涂黑色颜料……小刀东刮刮,西修修;刷子一会儿刷刷这里,一会儿刷刷那里……
很快,一间屋子出现;很快,两个蒲团出现;很快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出现。
那个男人和李铭几乎一模一样,那个女人和刘芷峦几乎一模一样。
画上的两个人,男的英姿挺拔,女的妖娆妩媚。
作画的人,时而抚胸,似因心痛;时而闭眼,似因心慌;时而叹气,似因意乱。
爱一人深深,念一人痴痴。
“小姐,博凌侯府议婚的人,明天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
“爵爷吩咐,明天您要盛装出席。”
“此生不下贵方阁第九层,除非他来,除非我死。”
作画的人,犹画个不停;但说出的话,比霜冷,比冰寒。
旁边又多了一个建筑,一座寺庙,一间僧庐,青灯黄卷,无发尼姑,敲敲木鱼。
僧庐外,风雪漫天,孰是夜归人,带着思念,带着遗憾?
#####
一轮明月君归来,半生痴狂我成痴。
谁问人间风雪夜?孤身独自念相思。
佛陀漫归菩提身,僧庐已宿风雪人。
黄卷与读盈盈月,青灯孰照惶惶心!
#####
画中的尼姑,木鱼敲得更快更响了。故人在谁?已是绝情。不如不见,不如不识。
却是惶惶不安的人心啊,怎么割断得了思念不成疾!划一刀,再划一刀,皆是胸口,皆是心之所在。
一炉香燃燃,一段情逝逝。
北疆,沁州沁水郡沁北县蒲良堡谷山村。
阳光正好,冬雪不冷,微风不寒。
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在院子里弹棉花,谷承来等孩子们在一旁帮忙。
一把大木弓,用牛筋为弦;还有木棰、铲头,磨盘等工具。随着近段时间的修行,刘芷峦的力气变大了好多,比壮年男子的力气还要大。
刘芷峦用木棰频频击弦,使案板上的棉花渐趋疏松,谷承来用铲头时不时铲起棉花翻动,好让母亲弹的更软,更疏松。
操此业者,多为贫苦之人,因生活所逼,整年在外,走街串巷弹棉絮,俗称“弹棉郎”。
而刘芷峦为了李铭,心甘情愿操此贱业,弹一床棉被,为挚爱之人,既为报恩,更因痴情。
刘芷峦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沾取棉花,把棉花拼成方形。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棉花飞舞,一个时辰后,一堆棉花被压成了一床整整齐齐的被褥。
然后,刘芷峦和谷承来等孩子们合力,将棉絮的两面用纱布,裹成网状,固定。
再然后,用木制圆盘压磨,使之平贴,坚实、牢固。按此间风俗,所用的纱,都是白色,不是用作嫁妆的红绿两色纱。
最后,用绸缎做面,用布做里子,内装裹好纱布的棉花,穿针缝线,一针又一针,缝成被子。
被子好大,足以覆盖一张大大的床,盖上两人,一夜安眠,一生温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