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百米深的河堤与河底落差,沁水河的冰好厚,冰面下面的河水好清澈,李铭的目光透过厚厚的冰层,看到了冰层下面的游鱼。
有的鱼好大,如山中的巨兽;有的鱼好小,比筷子大不了多少。游动在冰层下面,捕食与被捕食,上演了无数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一群五彩斑斓的河虾,比成年人的脚还要大,从冰面下悠哉悠哉游过。
突然,一张血盆大口,激射而至,原来是一只六米多长的大黑鱼,乃是专门吃肉的掠食性鱼类,咬住了好几只河虾,咔嚓咔嚓,硬硬的壳被咬碎,吞下肚子。剩下的河虾,轰然而散,四处逃开。
李铭好羡慕那条黑鱼,大块朵颐,自由自在。他好想抓几只比脚掌还大的河虾,炖着吃,炸着吃,炒着吃。
可惜沁水河河水太深,可惜沁水河河面冰层太深,而且水下鱼怪太多,李铭可舍不得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李铭看了看眼前这一条波澜壮阔的沁水河,好大好大,尽显北疆的空旷与狂野。
沁水河的河床,窄的地方数十里宽,宽的地方近百里宽,不管窄的地方,还是宽的地方,都好开阔,好大,一眼望不到边。
在夏天,必然是波涛滚滚,挟泥沙巨石俱下,奔流到海不复回。
李铭发现,和师父刘峰峦等武徒相比,他这个武徒和其他武徒很不一样,尤其五官感应方面,如鼻子对血腥味的敏感,如耳朵对四周动静的感应,如眼睛对动态画面的捕捉……
就如刚才,李铭看向冰层下面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条巨大的绿色巨蟒一晃而过,再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平白吓了他一跳,本想下河的心,被吓了个半死,心脏“砰砰砰”直跳。但对鱼的渴望,还是好多。
再有一两个月,冬雪就要化去,春天就要到来。鱼藏了一个冬天在冰层下面,亟待透气。
不往深水区,在浅水区砸冰抓鱼如何?鲜美鱼汤数月不沾唇齿,李铭想那种极致的美味了。
什么巨蟒,什么鱼怪,李铭都不做考虑,此时只想吃鱼,吃一顿好吃的鱼,喝一碗好喝的鱼汤。
说干就干,作为武徒,李铭自然身手不凡,自然不怕水中的鱼,越大,肉越多。
只要不是成群的鱼怪,只要不是凶兽级鱼类,李铭都不怕。作为南方人的李铭,在水里扑腾扑腾,还是没有问题的。
找一处平缓的河岸,李铭停下牛车,把大黄留下看护,握紧铁脊刀,走下百米高的河堤,走到河床之上。
冬季水少,不少河床裸露出来,数米高、数十米高的大石头一块又一块,有青色的,有黑色的,有白色的,还有血红色的……怪石嶙峋,好不渗人。
可惜距离江南太远,要不然必是极好极好的曲水流觞点缀之物。
猪皮做的鞋,很暖和。牛骨和牛筋熬出来的鞋底很有弹性,踩在密密麻麻的小石子上面,不硌脚。
李铭一步一步往沁水河冰面走去,近了,更近了,踩到最外面的冰面了。
抽刀,握在右手,横在胸前,李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前,游鱼一群又一群,隔着厚厚的冰层聚集,好像很好奇什么,好像很贪婪什么,越聚越多,在冰层下面密密麻麻挤做一团。
一网下去,必是沉甸甸。可惜,不够大,肉不够多。
有几条三米多的大鱼从远处游来,利牙森森,鱼群尽数逃散,只剩下三条大鱼在冰面下,跟着李铭,似乎很期待享受一顿美味,而李铭也正想吃鱼,就看谁能吃了谁了。
一个多月前修缮合一塘的时候,李铭在沁水河凿冰捕了不少鱼,鱼汤很是喝了不少,那滋味,绕梁三月不能绝。
夏天的时候,李铭和师父刘峰峦在沁水河撒网捕过几次鱼,几乎每次都有鱼怪侵扰,险死还生。
鱼捕了不少,可惜天太热,不耐久放,又舍不得用盐腌制,要么赶快吃掉,要么赶快卖掉。卖的急,卖不上价钱。
不像冬天可以冻起来,耐放;还可以风干成鱼干,更耐放。运到城里,能卖上价钱。
夏天的时候,最多运到蒲良堡。县府所在是不用想了,太远,不及送到,鱼早就臭了。
哪怕装在水车里也一样,不到半路,全死了;不及运进城门,全臭了。
沁水河对普通人永远是禁地,不管是冬天夏天,还是春天秋天,普通人涉足都很危险。
孩子从小就被大人交代,绝对不能到沁水河河边玩耍。家长抓到了偷偷跑去河沁水河边玩耍的孩子,必揍一顿,狠狠揍一顿,让孩子长记性。但每年沁水河河边,还是要死去不少孩子。
如果不是鱼怪作祟,人人都可以到沁水河里捕鱼,天天有鱼吃了,孩子们也不用无辜死去了。
天从来不遂人愿,惟自助者天助之。
在人口稠密的中原和江南,河里、湖里的鱼怪基本被清剿一空,凶兽、妖兽更是少之又少,每有出现,都有无数的武修、法修,赶来围猎,鲜有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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