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只三尾松鼠,如一只白冠冥鸦,如一具躺在棺材里的干尸,还有那只躲在暗处黑僵……
咫尺之遥的大黄,不为所动,无任何异常反应。还有那头被放血的牛,对李铭唯恐避之不及,对李铭手指头滴落的血液,更是无半点渴望。
三尾松鼠来了,白冠冥鸦来了,那头黑僵也来了。
藏的好深,好有耐性。对血最敏感最渴望的黑僵,第一个忍不住,冲了上去。
狼吞虎咽,连沾了血的土都吃到肚子里。
危险自始至终没有降临,黑僵左看看,右看看,明明附近有个气血极为旺盛的不能惹不敢惹之物,怎么没出来和它抢?
摇摇头,本就不聪明的黑僵,不再多想,打道回府。
连地都懒得遁了,大摇大摆,打道回府。
李铭循着血液味道,远远跟在后面。
在合一塘北面的某个小土坡,黑僵失去了踪迹。
记好位置,拿来撅头、铁锨,李铭挖挖挖。
顺着有血腥味残留的土壤,一挖再挖。
五米深了,十米深了,向左拐了,向右拐了,向下去了……
石头好多,还尽是大石头,硬度极高的大石头。
李铭挖了足足三天,围着黑僵藏身所在,挖了好大一个圆。
搬来石头,垒了一圈。以黑僵的土遁术,肯定被石头挡住,要不然也不会在地下,左拐右拐,避开石头。
又过了两天,一切就绪,李铭准备瓮中捉鳖。
一撅头下去,两撅头下去……很快,一处中空之地出现。
松脂点燃的火把,砰砰燃烧。中空之地,多年掩埋地下,刺鼻的味道很重,弥漫,弥漫,李铭几乎不能呼吸。但李铭闻出了鲜血的味道,有他的,有那头牛的。
这里就是黑僵的藏身之地,预料中的神秘物质极多,没有。预料中的灵植,没有。预料中的天材地宝没有。
地上散落好几具白骨,疑似陪葬,只在其中一具白骨的中指上,看到了一枚银戒指。
全身戒备的李铭,没有等来黑僵偷袭。
走过去,弯腰,摘下了银戒指。骨头一触即碎,时间应是不短。但那具黑僵好灵活,似乎每次进进出出,都避开了地上这些骨头。
刚才捡戒指的时候,漏出了破绽,还是没有黑僵偷袭。
那就用笨办法,铁脊刀这边扎扎,那边捅捅,四周几乎都扎了一遍,还是没有。
“跑了吗?”李铭不禁问自己,情绪有些低落。
只剩下中空之地的最中间,放的那一副棺材了,这里应该是一处墓葬。
但那副棺材盖的严严实实,没有血腥味传出,应该不是。
李铭躬身拜了几拜,口里振振有辞:
“兄台,多有打扰,请勿介意。如有陪葬,兄弟笑纳了。”
上前,打开棺材板。一推就开了,没有暗扣,吓了李铭一跳。
棺材内躺的正是那具僵尸,男性,五十岁左右,中等个子,衣服破破烂烂,獠牙外漏,指甲长长,极为锋利,却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预料之外的袭击没有来,这头黑僵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黑僵躺在一副薄薄的木头棺材里,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消化什么,似乎快要进阶了,由黑僵进化为白僵。
“是我的血液的功劳吗?”李铭存了怀疑。
李铭用铁脊刀碰了碰,黑僵一动不动。用铁脊刀捅了捅黑僵的獠牙,还是毫无反应。
半点威胁都没有,李铭那个难受啊。想到了,又是挖洞,又是埋石头,忙得要死,累得要死。喝血都快把那头牛喝死了。还有大黄,时不时也被他这个主人,逼着放血。好恢复力气,继续挖洞,搬石头,埋石头。
“我使尽了蛮荒之力而来,你一动不动不会醒。我这几天累死累活,在忙什么?”
“我说这头黑僵怎么这么老实,外面动静那么大,这头不逃,不换地方躲。”
……
好一通发泄,李铭才平复心情。
拿出添加了白银的铁绳,李铭把黑僵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放到背上,背了出去。
然后,清理棺材。
第一层,放了裹尸布,不值钱。第二层,摆的五铢钱,乃是数千年前流通的铜钱。第三层,摆了一层玉,李铭也不懂,先收起来。第四层,真金白银终于出现,乃是一层金元宝、银元宝,银多金少,应该说就一个金元宝,剩下的全是银元宝。
李铭高兴坏了,这么多钱,不得买下半个蒲良堡了。
“能用活人殉葬的,果然非富即贵。”李铭心里想到。
赶紧消除痕迹,恢复原位,不能让任何人瞧出来。
果然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至于“杀人放火金腰带”的下一句,李铭觉得太不应景,就不叨叨了。
又忙了几天之后,主要是处理各种细节。如藏匿那头还没有醒来的黑僵,藏匿那些从棺材里带出来的东西。
夜深人静,无风无月。发了发财的李铭,准备把金元宝和银元宝都融了,省的被别人发现。要是被认出来谁家的老祖宗的下葬之物,那还了得,不得来找他要钱。不光要钱,还得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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