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无名兄,再获大捷!”
战争宛如开弓箭,一旦开启,便再难回头。
在第一战打响后,狂狮国的官军和叛军前前后后又经历了几场战役。
指挥完最近的一场战役,听到自己这些同僚的恭喜,林诡知道,官军又赢了。
作为柱国的付邪然,麾下谋士是不少的,如今他林诡扮演的无名借着这场内乱的指挥正在风生水起,自然少不了前来巴结的同僚。
“无名兄,好本事啊,一连七场大战,连战连捷,当真是谋士无双啊!”
听着这样的赞颂,林诡是一头的无名火,身为细作的他,在盯着黑袍人留下的战策按图索骥,同时还在指挥着叛军应对,他是希望叛军能赢的......
有时候,他真的是想在官军这边瞎指挥一通,让叛军赢回来,可惜,会被发现。
况且,战策都定好了,林诡也无法改动。
“战损如何?”
有些颓唐,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很喜悦的样子,对着这些谋士门问道。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可以胜,但需得是惨胜。
“我军略有损伤,主将身亡,但叛军的折损更加严重。”
点了点头,林诡听罢才稍稍安慰了些许,大捷应该是对外说的,只要赢了就算大捷,但事实上,官军应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去换取这场胜利的。
主将都战死了,代价能不大吗?林诡这样想着。
只是,想到这里,一丝疑惑攀上了他的心头,久久不得弥散。
主将,又战死了?
如果说第一次的齐文战死,可以说是凑巧的话,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就有点离奇了。
眼下七场大战,七位主将都战死了,这里面,显然就有说法了。
林诡相信,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一定有人也会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来。
可回头看看身后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这些谋士们,却全然没有任何思索这件事情的意思,林诡先是觉得有些离谱,而后便是释然。
也是,赢都赢了,除了些有心人外,其他的人谁又会在乎这些。
他们只会唏嘘这些主将们的战死,赞颂他们的为国捐躯,却不会去想,这些主将的战死可能藏着问题。
毕竟战场风云莫测,谁又能决定主将的生死呢?
但林诡在意,因为这样的事情,黑袍人的战策中没有涉及,那战策只做了排兵布阵,着眼点是两军交战的形势,对主将并未有什么安排。
想来那黑袍人就算是再厉害,应该也不可能对狂狮国这些将军们做到足够了解,当然,也没有必要,大势胜了,哪个将军去打,其实不太重要了。
应付了这些道贺的谋士,林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开始仔细思考起了这些死去主将的共同点。
翻阅了他们的生平,查了他们的资料,但林诡一无所获。
能得到的结论只有:这些人都是狂狮国人,都参与了这场平叛......
想得有些脑袋生疼,林诡顺手从桌上抓起些东西,放在手上把玩起来,这次,他抓到了一个香包。
他的屋子会有下人来收拾,付邪然对待谋士,还是很照顾的,而收拾林诡屋子的这位丫鬟,似乎很喜欢在林诡的桌子上放上一个香包。
起初以为是丫鬟们的习惯,而此刻,看到这个香包,林诡却忽然有了联想。
“香包......锦囊?”
犹记得在一次和付邪然的交谈当中,他曾说过,会赠与每位出征的将军一个锦囊,囊中,是制胜的妙计。
而狂狮国的锦囊,多数都是以这种香包的样子出现的。
眼神微微一凛,林诡当即唤来下人。
“这香包,是你放的?”
“是......是的,大人。”
被莫名其妙喊来,丫鬟有些紧张。
“是你的习惯吗?会在桌子上放上香包驱赶蚊虫?”
“不是,这是柱国大人特意嘱咐的,给您驱虫用。”
特意嘱咐的......
林诡忽然间有些自责,许是下的棋大了,让他开始对一些小的细节不再那么入微了。
可这样微小的点,可当真是让人难以发现。
挥退了丫鬟,林诡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香包。
“呵,你是故意放着这个东西,提醒我想起你的锦囊?好一个谋神,名不虚传呢。”
香包自林诡入了付府,就已经开始在摆放了,而那锦囊妙计的言论,是开战后才谈起的,这就说明,一切,都已然被这位付邪然安排好了。
连战连捷,却战战损将,林诡定然会怀疑,去想其中缘由,而此刻,一个早就已经出现的香包,让他联想到了锦囊,从而将林诡的思路,引到安排好的地方去。
这些死去主将的共同点,就是接过了他付邪然的锦囊。
“呵。”林诡忽然有些想笑,他没想到,哪怕是这么一件事情上,他都是一副被当做棋子摆弄的感觉。
在忘忧村苏醒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他的智慧还在,棋艺也依旧精湛,但林诡总是能在似有似无中感觉到,他的思绪,总不完整,以至于谋盘布局上,比之前也总是欠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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