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你疯了?”
看着拦住自己的小德子,紫鸢登时怒了,“你做什么?快让开,我现在就要进去!”
小德子生怕紫鸢的动静惊动里面的贵人们,赶紧将她拉去一旁,“蠢啊,现在才进去有用吗?”
“为什么没有用!”紫鸢甩开小德子,自信十足。
她的实力和脑子,可不是那些古人能比的。
然而此刻的紫鸢并没有意识到,殿内揭露削减之法不足的姬楚云,正是她所瞧不起的古人!
小德子无奈摇头。
“哎,之前和现在能一样吗,方才进去,你对付的是柔妃,可现下进去,那对付的可是中宫了!”
紫鸢闻言神色微变,眼神也闪烁了起来。
小德子话语继续,“咱们要得的是太后的赏识,可是谁不知道太后最喜欢的就是皇后娘娘了。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聪明人,第二个跟着的,那就是蠢蛋!”
几句话,瞬间将紫鸢给点醒,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是啊,她差点就犯蠢了!
若真的进去,只会被人视为故意趁机邀功,还去和皇后对着干,太后能赏识她就有鬼了!
小德子睨了她一眼,“看在咱们合作的情分上,今夜本公公再提醒你一句,此刻你想的不是怎么去完成计划,而是弥补。别忘了,还有个柔妃呢。”
最后这几个字,惊得紫鸢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柔妃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知道自己没有及时进去帮衬她,待柔妃回了味,回了淑德殿后,自己哪里有好果子吃?
她得赶紧想对策,将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说。
再看了眼殿中已经回到了高位上的姬楚云,紫鸢心有不甘地紧咬唇瓣,“后宫里的日子还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咱们走着瞧!
钟阙楼的闹剧收场,但为了不让外使看了笑话,最后姬楚云还是亲自命人将‘晕倒’的柔妃送了回去,还又夸赞了柔妃几句,说她的学识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待柔妃身子养好再来商议这削减之道等等。
姬楚云这般给柔妃面子。
可有些人却不领情!
咔嚓一声。
裴宴的酒杯直接碎在了姬楚云的脚边,落得突然,飞溅起来的碎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生生擦着她的脖子飞过。
就差那么一厘,就可以让她当场见血!
姬楚云神色微变,却没有动。
“皇帝,你做什么!”西太后看到了这一幕,隐忍着怒火暗暗斥责道,“外使和群臣都还在呢,不许胡闹。”
裴宴甩动长袍,一步步朝姬楚云逼近,垂眸睨着她,姿态像极了挂在苍穹夜顶的冷月,森寒又孤寂,“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姬楚云皱眉。
难道他以为今夜柔妃的事,是自己陷害?
“陛下多想了,臣妾没那么多闲心。”姬楚云眼神淡淡瞥去旁处。
“没有吗?藏拙多年,你总归是忍不住了,对吧。”这些话是裴宴俯下身,压下来对她说的,外人看着他们二人这般,只觉得两人亲密而已。
但只有席位中的秦书,看到了裴宴抚摸姬楚云脖子的手中,藏着的一片酒杯碎渣。
他拳头微紧,眼神也冷了下来!
姬楚云却惊了惊,自己藏拙的事,也只有冉安钰和秦书知晓一部分而已。
可听裴宴的这语气,他像是并不意外,特别是他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中,还透露了一件事。
他!似早已认识过了自己,认识过了真正的她!
且远到在她相识他之前!
回想起她和裴宴第一次相见,是先帝在世时,她八岁进宫的宫宴上。
难道在那之前,他们便早已见过吗,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姬楚云无比困惑的眼神,裴宴只觉得恶心。
还在装吗?
不想再看到她,裴宴大力丢开姬楚云,甩动大氅扔下现场诸位宾客,直接扬长而去。
西太后怒然站起身。
“皇帝,你去哪儿!”
裴宴步伐极快,谁也不理会,连跟来的蔡公公都被他踹去了一旁,然后很快便没入了外面的夜幕,再也不见那高山雪峰般的傲然背影。
“娘娘,您没事吧……啊,您的脖子上怎么出血了?”暖冬心中一惊。
姬楚云抬手一抹,知道这是裴宴的警告,低头轻笑,“没事的,又死不了。”
她看似淡定,可回想起方才裴宴的古怪眼神时,还是轻轻皱了皱眉。
本以为她洞悉了一切,了解前世今生的每一个人,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好像被蒙蔽得最深之人。
或许,一直都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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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丢下一众人气冲冲地离开钟阙楼,还挥退了所有的宫人,看得出是真的动了真怒。
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气柔妃骗他?
还是气那个人、
“陛下,您没事吧?”琉玉出现在他身后,看着站在御花园湖边吹着冷风的男子,心中也有些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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