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柔妃这是在……”
“嘘,别说话。”
尚且不知另一人出现的柔妃,此刻还在这矫揉造作地冷嘲,见雪昭仪当真俯下身凑了过来,十分满意。
就在雪昭仪要开始跪舔时。
柔妃媚眼一眯,倏地抬脚将她撞开!
“哼!真以为你配给本宫舔鞋吗?告诉你,这后宫里除了中宫那位,本宫或许会给点脸面外,其余的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柔妃那踹来的一脚,正对着雪昭仪的下颚,力道也没有收敛,生生将她嘴巴撞出了血。
“啊!”她惨叫一声,当场后仰倒地。
可柔妃却不管这些,硬生生地踩在了她的身上,还对着雪昭仪的身子碾了碾,疼得雪昭仪大气都不敢喘,“行了,知道你污了本宫的眼,就少在外面晃悠,领着你的丫头,赶紧滚吧!”
“松姑姑,我们走。”
“是!”
柔妃领着人去了。
只剩下这狼狈的一对主仆,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看起来甚为凄惨。
“昭仪,昭仪你没事吧!”彩蝶忍着痛匍匐过来。
雪昭仪没有动,她趴在地上,手指深深扣在地砖缝里,咬着牙的样子,似乎还无法咽下今日柔妃给自己带来的各种屈辱恶气。
“昭仪,昭仪?别气了,柔妃咱们得罪不起的,哎!”
得罪不起?
哼!这后宫里主子多着呢,又不仅仅只有柔妃一个得势!
就在这时,有个人影缓缓走到雪昭仪面前停下,然后伸出了一只手,声音轻和地问,“昭仪没事吧?来,我扶你。”
看到突然映入眼帘的那双绣着白玉兰的女子绣鞋,雪昭仪一怔,然后抬头,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她有些意外,“怎、怎么是你?”
-
正午时的春日艳阳,并不是太刺眼。
顺着宫墙边沿缓缓洒来,十分的温和,让人舒适。
但安静的御书房里里,却是传出了男人的冷声呵斥,“荒谬!”
裴宴将折子丢去地上,眉目间都是凶光。
这西辽还真是狮子大开口,那夜宴会在他们手中栽了个小坑,这就想找补回去了?竟痴心妄想,要和他们东周联姻!
且还是由他们东周的公主,嫁去西辽那么远的地方!
这是联姻吗?这根本就是人质!
“哼,西辽的人果真是打得好算盘。”裴宴冷嗤,眼中都是讽刺幽光。
蔡公公颤巍巍地将折子拿起来,看着面色冷峻的裴宴,小心翼翼地附和,“是啊陛下,西辽人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您刚登基,膝下根本就没公主……”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神思间有了些怅惘。
“可西辽既然提了出来,定不会善罢甘休。哎,可惜了,若陛下您的妹妹慕阳公主还在世,或许能解了如今的燃眉之急。”
裴宴一听长眉顿时凝起,瞪去蔡公公,十分不悦,“可笑!朕的慕阳若在世,也不可能嫁去那等地方!”
别说是慕阳了,其他公主也不可以!
只要有把柄在西辽手中,他们东周只会被牵着鼻子走。若是东周心狠点,对嫁过去的公主不管不顾,又会被天下人耻笑,说东周狠辣无情。
总之,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蔡公公脖子一缩,赶紧住了嘴。
有关离世的慕阳公主,在宫里并没有多少人得知。
裴宴母妃早逝,从小被西太后抱养在膝下之事,谁都知道。但大家却不知晓,当年裴宴的母妃,也就是先帝的秦妃,在生了他后两年里,又怀了个小公主。
那时候的秦妃不受宠,身子也不好,所以即便有个皇子在身侧,也不见得在宫里生活得多好。
后来,秦妃病逝,裴宴被西太后收养。
至于那个小公主,据说在胎里就是带病的,在秦妃离世后不久,也跟着一块儿去了,慕阳公主的封号,还是在裴宴登基后才立的。
总之,这位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御书房里静默了许久。
母妃和胞妹的事儿,是裴宴的逆鳞,现在被提了出来,又有西辽人的事儿横插在这,他实在没了继续处理奏折的心情,“朕出去走走。”
“陛下?陛下!”蔡公公有些担心,还想跟过来。
却听外面男子的冷语随风传来。
“不用人陪!”
这?哎!
裴宴一路往外行,不知不觉来到了御花园碧湖边。
午时的碧湖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来来往往的也就是一些打杂的宫女太监。
但瞅着裴宴一人在这后,他们也不敢瞎靠近,灰溜溜地赶紧离开了。
是以,这四周除了静,还是静。
直到这时,御膳房的方向,有一排宫人端着托盘从碧湖边的宫道路过。
领头的是吴公公,他老远就瞅着裴宴独身负手于此,到底是个有头有脸的老公公,不像底下的奴才们那么胆小怕死,即便看出这位帝王心情不好,也得顶着头皮到裴宴身边行一个大礼。
“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裴宴缓缓抬起阴柔冷眸,瞥了眼出现的吴公公,以及他身后跟着的那些端着托盘,将头埋得极低极低的宫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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