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深深看了眼他,只觉得可笑,“呵,说了什么?”
他一边嘲讽大笑着,一边往后退扬手指去这四周看似偌大,却又孤寂的殿宇!
“看看这地方,你还问我?难道你心里,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她!在进宫之前,就已经选择了你!非要我说得一清二楚!啊——!”
裴宴乱发的眼眸晦暗不明,呼吸声越发的急促。
这些事,若非秦书提及,他是真的不知晓,也从未去深思过一丝一毫。
秦书越看这殿宇就觉得讽刺和恶心,眼神里对裴宴的狰狞恨意,孜孜延伸,“她明明知道自己是镇国侯府和后宫的踏板,却还是踏足了这深深后宫。你不会以为,她愿意进宫,真的只是为了保全姬家吧?”
裴宴苍白颓废的面色,再次变幻不停。
秦书刺耳话语继续。
“我管你和姬家有什么仇怨,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将自己对姬家的仇恨,全部倾覆在她一人的身上,这对她公平吗!”
“你知道的,她那么聪明,有千百种办法不进后宫,也有千百个退路!但她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你啊!”
“是你!是你裴宴!”
轰——
裴宴被复杂心绪堆积的大脑,瞬间一片轰鸣。
秦书却开始垂头发笑,声音苦涩至极。
“呵呵……早知道如此,当时无论她的抉择是什么,哪怕是将她打晕带走,我也不会让她真的进了这吃人之地!”
说到最后两个字,秦书猛地抬眸阴狠瞪去裴宴!
最后,他丢下一句。
“你不去找,好,我去!”
“你怕耶律培,我秦书可不怕!西辽再远,再危险,我也不惧!”
秦书言罢就走,那副豁出去的样子,似是势必用自己的一切,用将她夺回!
可就在秦书迈出殿门的一刹那,殿中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陡然按住他的肩头。
“站着。”
秦书身子一僵,一时间竟难以再移动半瞬。
他脸色一变,裴宴的身手、居然……
下一刻,浑身狼狈破败的裴宴出现在他身侧。
这是他回宫后,第一次出现在这样刺目的艳阳下。以至于这样狼狈不堪的他,在此刻和那些四周的金碧辉煌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的冰冷眼神,却比之前在殿里角落时,多了几许曙光。
“秦大人,她是朕的人,该去找的,是朕,不是你。”
秦书听得心中微震。
裴宴这是在提醒他识清身份……
但很快,秦书又笑了,侧头同他摄来的冷眼对视,“你去?你拿什么去?你愿意用你的江山社稷,和你的皇位做赌注吗?”
“你不在朝不过几天,朝中的势力就开始发生了偏倒,若我没有猜测错,就连曾经拥护你的西太后,此刻对你的戒备之心,也不少了吧。”
所以,前往西辽这种事,你裴宴敢抛却到手的江山和皇位,全身心地奔赴相寻?
敢吗!
本以为会看到自己想象中,裴宴瞬间泄气失魂落魄的反应,但这次是秦书料错了。
他的反声质问,的确在一开始令裴宴神色微变,不过也仅仅是那一瞬,很快裴宴就冷笑,那只按住他肩膀手的力道,也开始一点点的加大。
“秦书,知道吗,深藏不露有秘密的人,在这个世间不止你一个。”
这话的意思是……很快秦书就明白了他的深意,再看裴宴的眼神,带着几许微诧和幽深之色。
裴宴对着殿外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很快,琉玄的身影落下,半跪在地道,“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路线也安排好了。”
秦书更是惊讶,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要去西辽?
“裴宴,你……等等!”秦书上前,先看了眼悄无声出现,连他都感觉出动静的琉玄,再转身对上裴宴乱发下的冰冷眉眼,蹙眉问。
“你不怕?你可是东周皇帝,离开了这,那你的朝政呢?你不担心真的会被人乘虚而入?”
裴宴眸色加深,突然笑了。
“也是,觊觎朕的皇位这种事,不是秦大人最擅长的吗?”
秦书神色微微一变。
“既然爱卿这么不放心,那大可一试。”
丢出最后富含挑衅的一句,裴宴豁然转身进殿。
“关殿门。”
“是!”
-
半个月后,西辽戎城。
这地方远离西辽中心地带,和东周的北上塞外相距极近,常年冰天雪地,环境恶劣。连住的人都没多少。
若不是这个城池和其他几国交界,基本早就被西辽王划分出了西辽主地界,成了外番之都。
不过说起来,早在当初,戎城的枢纽作用还没那么明显时,是耶律培,一眼看中了这里,向西辽王请旨将之收入囊中。
后来的戎城能像个枢纽点,还能如此繁华,倒是多亏了耶律培的高瞻远瞩。
说起来,西辽的王子不少,耶律培在这的死对头肯定多不胜数。有人趁其不备盯上了戎城,所以才有了之前叛军到戎城边界引起暴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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