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的原则,美惠还是决定当一只埋头的鸵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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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你一耳光,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流川抓住了美惠唯一愧疚的地方,就是她那天下手太重。
多年不见,流川口才见长。
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的小狐狸,就是现在的美惠,很不情愿地轻声哼唧了一下:“那你说。”
“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失约了?还有,为什么躲着我。”
“无、缘、无、故。”这个词听上去真的很刺耳,美惠只觉得一团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流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是你那天打电话来,说「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流川质问的口吻,好像全世界他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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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虽然直球沟通才是最效率的方式,但亲眼看到流川和别人拥吻,美惠只是回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扎心,更不愿提起。
流川满脸问号。
真的不能怪流川,因为,以狐狸的脑回路和脑容量,可能早已经忘掉不重要的、热情的啦啦队长扑上来这件事。
又是一次失败的沟通。
而麻烦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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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播出之后,并未收到预期的好评。
一方面是捕风捉影的娱记拍到美惠和流川独处的画面,配上“深夜”“秘会”等耐人寻味的字样;另一方面,流川为NBA效力却拒绝了日本男篮的传闻逐渐传开,被指缺乏民族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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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流川不仅没有拒绝国家队的邀请,相反,这次俱乐部能给他放这么长的假期,也是让他回国来处理这些事情的。在与日本男篮接洽的这期间,关于比赛时间、优先级安排等很多问题一时间无法一一解决,汤米在嘱咐流川好好照顾自己之后,就先行回美国请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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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懒得理会这些无中生有,他正在新家——东京湾旁的一处高层公寓收拾房间。他的行李不多,即使加上在智花家存放的一些老物件,整间屋子看起来还是很空荡。
不过那不重要便是了,他喜欢这间公寓的位置,推开窗就可以看到海。
学生时代就习惯了独自沿着海边骑车上下学,从富丘国中到湘北高中都是如此。许久没有听到海浪的声音,是真的很想念啊。
纱质窗帘在敞开的窗前像树叶似地摇摆,海浪声依稀可闻。
汤米不在,流川就像逃脱管教的小孩子,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甚至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国中没看完的一本漫画书。
二十几岁和十几岁,除了身高的变化,彷佛时间在流川身上并没有留下痕迹。汤米会为他挡掉绝大部分媒体采访,他的世界依然只有篮球。就连漫画也只看运动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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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智花打来电话:“今天来我家吃饭吧。”
“不要。”他拒绝得干脆,虽然承认他姐姐的厨艺优秀,但是还没到可以让他跨越半个城市的程度。
“流川你……那好吧,我叫美惠也不要来了,不要影响我和阿彰的二人世界。”
“等一下,姐。”
跨越半个东京的理由,这不就来了。
换上一件休闲的衬衫,流川早早出门。
谁知路过新宿百货大楼,却看到美惠被人围堵。身边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其他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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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惠在参加电影试镜结束后告别了神木,在去仙道家之前,她打算先去百货大楼买那双喜欢了好久的限量款新鞋。可没曾想,这短暂独处的时间,就被几人尾随,她们甚至泼了一盆脏水到她头上,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从那些骂声的内容,美惠猜到,这些人是看了娱乐小报的、激进的城田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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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美惠想要去看偷袭者的脸,转身却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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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止了几秒,头顶上方传来安慰的话语:“别怕,我在。”
是流川。
高中的时候,她被人尾随,是流川的出现让她安心。
多年后,挡在她身前的还是流川,他似乎在用行动说:十五岁的正义感少年从未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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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走了,我先送你回家,换身衣服。”
美惠庆幸于自己的住宅距离百货大楼并不远,小跑着几分钟就能到。
洗完头、换好新衣服,美惠看到客厅里的流川,正以一个男主人的姿态,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频繁换台,直到切换至体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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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你你你,怎么躺在我的沙发上?”美惠指着流川,试图用眼神威慑让他离开。
她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这张沙发经常充当床的角色,突然有个男人躺在上面,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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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流川满不在乎,眼神绕过美惠去看电视里的画面,正在放送的是东京都地区的预选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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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流川的上衣也有被浸湿的痕迹,美惠才想起还没有和他说声谢谢:“那个,刚才多亏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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